比如陌湖水蜜桃,非常甜,皮能轻易撕掉,如果你在桃子上用牙签扎个洞,用手一挤,果汁直接会喷出来。
这样的水蜜桃绝对是“极品”,可是这样的水蜜桃根本就不适合长途运输,根本送不出大山去。
这也是型塘供销社不愿意收购杨梅和水蜜桃的原因。
这运到城里,大半都烂了,城里人又不是傻子,谁会买?那供销社不是要亏到姥姥家了。
(有读者会说,歪瓜烂桃子,越吃越好吃,咳咳,别抬杠。)
所以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太苦了,什么农民多么朴素,思想多么单纯,如何如何友爱,这都是小说里写写的。
真实的农民自然有他们的“狡猾”,
尤其在这个物资极度缺乏,大家普遍贫穷的年代,大家都是争着往自己的碗里扒拉,还会主动让给别人?
要说村里有没有胖子存在?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批人。
陈家是长姐当家,唯一的近亲是二叔二婶,可惜二婶不是个省油的灯,二叔又是个耙耳朵的主,自然无人帮陈家四姐弟争取了。
陈棋一边走路,一边听大姐唠唠叨叨,心里还挺奇怪。
“大姐,就算这水蜜桃和杨梅卖不掉,咱们也可以自己吃呀,多么美味的水果呀,城里人想吃还吃不到咧。”
傻大姐噗嗤一声就笑了:
“水蜜桃和杨梅当然好吃,可是天天让你吃,就怕你吃到要吐。比如那杨梅吃多了牙齿都要酸掉,第二天连豆腐都咬不动,谁敢多吃呀?
再说那水蜜桃是真甜,汁水又多,可是桃子吃多了就反酸,还会拉肚子,上回隔壁三奶奶因为饿极了,一口气吃了四个水蜜桃,结果差点没给拉死。”
陈棋想到了前世看电视,有一年过年电视台采访山东长岛的渔民,渔民说解放前如何如何苦,现在如何如何幸福。
有一个片段他记得特别清楚,
电视屏幕里,一个老头对记者说道:“解放前咱们渔民惨呀,过年的时候地主们吃肉,咱们穷人只能吃海参鲍鱼。”
吃海参鲍鱼居然是悲惨的生活??
当时陈棋就想不通。
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满山的杨梅和水蜜桃,对城里人来说是稀罕水果,可是对大山里的农民来说,那就是鸡肋。
既然是“鸡肋”,那就分给无依无靠的陈家四姐弟吧,哪怕多分一块果林给他们,村里人也没意见,刚好省得傻大姐天天去村委吵架。
不过陈棋还有一点不明白:
“姐,既然这水蜜桃和杨梅都运不出去,那村里种这些果树干嘛?”
“这哪里是村里种的?这都是解放前地主老爷们种的,地主不差钱,听说当年把水蜜桃摘下来,全部都用棉花被裹住,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埠头村,走水路运往城里卖大钱。”
得,原来地主能解决运输环节,所以才能将水蜜桃和杨梅运出去卖钱,现在的农民没这条件,只能看着水果烂在地里,懒得再打理。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农民不敢进城卖水果,怕被割Z本主义尾巴。
陈棋听了却上了心,或许自己也有办法解决运输呢?那是不是可以拿去卖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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