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中不停宣着忠心誓言,可当现实中受到一点阻挠,便会放弃,果断逃跑躲避。鴀璨璩晓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念兮走到铜镜前,取下黑色面具,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照印在铜镜中。拿起手帕擦了擦看不清晰的铜镜,将脖颈上的长发揽到一侧,看着那团蔓延到锁骨出的彼岸花,妖异血色的红唇一勾。
嗯,花骨朵儿已经盛放,而这颜色也是越见深浓了。只是这色泽,却远不如她前世炼成时的艳丽。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突破这最后一关吧!她想,只要突破这最后一关,这朵纯正的彼岸花,必会重新绽放在她的身上。
而她也离自己想要是生活,越来越近。
铜镜中,光洁的肌肤上,妖异的花朵,渐渐淡去。而念兮脸上那不寻常的白皙,也转变成了病态的白。妖异的红唇,已然失了勾人心魂的色泽。邪魅的眸子,涣散而无神。
收好夜行服,念兮拿起亵衣,披上,走到床边,轻轻淡淡的说:“小霜,进来。”
“啊!”小霜惊得身躯一颤。随即弱弱的回道:“哦。”
低垂下脑袋,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颤栗的立于床榻前,颤颤巍巍的道:“小小。。小姐。。。我我。。。”
“噗。。咳咳。。小霜怎的也学会了我的本事了!咳咳。”神色苍白的念兮,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有些发黄的锦被。
小霜羞愧的将头低的更低了:“小姐。小,小霜没有为小姐请到大夫。”
“算了。”念兮慢慢的躺了下来,眼睛空洞的看着帷帐顶。“这么多年来,那次不是这样。也就是魇着了的那两年,爹爹才注意过我。时日一久,他便习惯了我时不时的病了。”
看着眼前的小姐,小霜不敢随便说什么,做什么。虽然她是跟着她长大的,但是她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她现在甚至于分不清,念兮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小姐。”苦涩的一声叫唤,分不清是为了念兮的忧伤难过。还是为了自己的命苦,难受。小霜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擦去眼角的泪。“小姐,小霜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
小霜以后若真的飞黄腾达了,必定不会为难小姐的。亦不会让自己的子女,落到小姐的这步田地。
念兮挥了挥手。“你下去吧!累了一夜了,还是好好睡会觉。对了,去告诉母亲一声,就说我病了,这几日便不去给母亲请安了。嗯,就这些了,下去吧,我困了。”
说罢,眼帘一闭,真的睡去了。
小霜盯着念兮沉睡的容易,瞧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睡着了,这才离开了房间,并带上那残破的门,用棍子在门外支好,免得被风,吹了开来。
老旧的床榻上,沉睡着的念兮,忽地睁开了眼,神色清清的看着床围顶。想起今晚的事情,不由一声闷哼。这个破琴师,坏了她的好事不说,居然还敢打探起她的事情。看来,这两兄妹,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毕竟,人心都是善变的。虽然岳铭溪一直都像个呆呆傻傻的书生样,可她还是不敢轻易的相信,一个经过世俗熏染的人,真的还能保持这般单纯憨厚的心。更何况,今夜的他,穿的可不是不然纤尘的白袍衣褂。一件夜行服都能穿出仙的味道,这男人,不简单。
真没想到,发的两次善心,救得居然是同一人。不过。。。哼!敢在姑奶奶面前装纯装无辜,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姑奶奶我可是装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