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明容站起了身,围着屋子转了转,目光落在床榻上,那已经破烂的被褥上。
“出了什么事?”
明容眼圈已经红了。
“有人要夺我医馆,然后便动了手。”
赵郎中说了实话。
“谁做的?”
“不必问了,都已经过去了。在这世上,除了咱们腔子里的一口气,其余皆为身外之物。”
言念在旁边看了片刻,便退出了屋子,这屋里到处都是霉味,也实在让人受不了。
赵郎中瞧言念出去,问了明容一句,“晏秀才不是在上京城吗,你没找到他?”
明容忙道:“找着了。”
赵郎中略想了片刻,“你到底出了何事?我在外头,瞧见过你的画像。”
“师父不必担心,没有出事,是我认的一位干娘在找我。”
赵郎中松了口气,这会儿又打量着明容,“成了,今日你来看我,我心里不要太高兴,咱们瞧也瞧过了,你便回去吧,日后好好过你的日子,也不用太惦记我。”
“这儿没人照顾您吗?”
明容没接赵郎中的话。
赵郎中从来李家村,便孤身一人,无儿无女。以前有伙计照应,如今这般……
“我照应得了自己,行将就木之人,没那么多讲究。”
“什么行将就木,师傅的腿,我能治好。”
明容此时已经做了决定,“今日过来,自是要接师父一块离开。”
“傻话,我哪儿不去。”
“若是不知情,您要在哪儿,我管不了。可今日让我瞧见,师父便归我管了。”
“傻孩子,老夫只爱闲云野鹤,不想被人管着。”
明容笑了笑,“我都在您跟前了,您以为自己做得了主?”
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当日若没有赵郎中,明容命都要没了,更何况还有今日这一身医术。
明容也不问赵郎中了,便开始翻箱倒柜,拿出包袱皮,为他收拾行装。
“我若跟着你,就是给你添麻烦。”
赵郎中虽然心里感动,到底不忍心连累明容,说来他教这孩子医术,也并没有多长时间。
“师父这会儿能叫来一个能照顾您的人,我立时就走,二话不说。”
明容回了一句,手也没有停过。
“赵大夫,听说又是李大郎造的孽?”
言念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