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听得心中暗暗乍舌,不曾想这小小的一枚剑丸竟然如此昂贵。
言长老道:“练剑之人,一身修为都在剑上,剑丸便是命,便是你的立身之本,是你修炼路途上的最大倚仗,日后斩妖除魔要靠它,护卫自身也要靠它。因此,我辈练剑之人,若是有一枚上好的剑丸在手,则等于平白增了几分功力。”
徐飞知道师父说了这么多,肯定会有所指点,便道:“还请师父指点,如何才能得到一枚剑丸?”
言长老点头道:“此事我早已替你有所安排。我有一老友,姓辛,道号尚羽,乃是我大越国百年来声名最盛的铸剑大师,你可持我书信前去他那里碰碰机缘。不过,此人性格孤傲,轻易不会替人出手铸剑,所以你此次前去是否能有所收获,我也不敢打包票。”
徐飞心想既然师父让自己前去,说明至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至少比自己冒然前去强多了,因此说道:“多谢师父。”
言长老拿起桌上一封封好的信函,还有一张地图,递给徐飞,说道:“你拿着这封书信前去,我那位老友便知道你的来意了。他因为当年一大变故,近十年来一直隐居在迷雾沼泽附近,少有人知道他的住所,你按着这张地图标记便能找到他了。”
迷雾沼泽附近?那倒是不远。徐飞收起信函和地图,说道:“好的,师父,我过两天便会出发。对了,师父,我这次下山,闯了点祸…”
然后便把和沈家结仇的经过跟言长老说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要禀告师父才好。
言长老说道:“此事我略有耳闻,这三府之地发生的事情,宗门都大致清楚。那沈家在莱阳府修仙界还有些声名,听说家族中和南边的五毒教颇有些渊源,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道:“不过这件事是你和沈家之间的恩怨,除非你自己处理不了,求为师出手,否则我不会轻易插手。沈家的事情既然是你惹下来的麻烦,你日后修为高了,自己处理干净便是了。要是你技不如人,被沈家老祖杀了,我自然会杀了他给你报仇。”
这也是言中之意,门派的弟子在外跟人结下私仇,一般情况下宗门都不会干预,你可以找同门师兄弟和好友帮忙,但是门派是不会轻易为你出头的。修道之人以追求大道为最终目标,若是动不动就替门中弟子出头,那对方也有师门,对方也找人来报仇,如此下去岂不是仇家遍地,天天打斗,还谈什么修仙得道。
因此言长老也不会随便出手干预徐飞和沈家的恩怨,就当是对徒弟的磨炼了。当然,若是沈家杀了他心爱的弟子,他一怒之下自然会去灭了沈家报仇,不过在此之前,除非徐飞求他出手,他是不会管的。
徐飞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师父。对了,师姐在谷里吗?”他心里还是担心着言若烟的事情。
言长老叹道:“你离山之后,若烟便再也未曾回来过。倒是她父亲,数月前给我来过一封书信,说是给她把宗门的职事辞了,这几年先让若烟在家里帮衬他管理家族事务。”
咦?这事怎么听着不对劲啊,师姐之前跟自己说过,内殿的职务是她父亲专门找门路给她安排的,怎么说辞就辞了,而且也不见人回来,只是给言长老来了封书信,难道师姐不回宗门跟师父告别吗?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言长老见徐飞沉思不语,眯着眼睛说道:“徐飞,你说实话,是不是你给若烟出主意,让她回家跟我堂哥挑明了拒婚的事情?”
徐飞心下一惊,说道:“啊?师父你都知道了?”
言长老一吹胡子:“废话,这谷里的事还能瞒得住我吗?你头天回药谷,第二天她便离山回家了,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还能是谁?你小子心思活泛,若烟本来就心中不愿,一直在犹豫,定是被你鼓动的。我堂哥的性格我很了解,肯定是雷霆大怒,把她软禁在家中,来了封书信掩人耳目而已。”
徐飞急了:“啊?师姐被软禁了?那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啊!”
言长老一拍桌子,怒道:“我能有个屁的办法!跟李家结亲的事我本来是反对的,不过此事我一时难以插手,还要想办法慢慢解决。现在被你搞成这样,我堂哥正在气头上,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有,这毕竟是他父女间的家事,我怎能插手?”
徐飞说道:“哎,这可怎么办?师父,咱们得想个办法才好。”
言长老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你惹出来的事,还是要着落在你身上,你不是主意多吗,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若烟那边的事你暂时不用太担心,毕竟父女一场,她爹还能把她怎么样?关起来了也好,省的一天天到处跑不安心修炼,正好让她在家筑基,静下心来好好修炼几年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徐飞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慢慢想办法了,想必等师姐她父亲的气消了,和李家的事情平淡下去,就有机会把师姐接出来了。
徐飞从言长老那里出来,又去拜见了大师兄霍直,正好小猴子陆高阳也在那里,师兄弟三人久别重逢,自是分外亲热,聊了好半天。
第二日一早,徐飞便离开了山门,按照地图所示,去拜访铸剑大师辛尚羽。经过一日跋涉,徐飞又一次回到了迷雾沼泽,他按着地图行去,走了半天时间,便到了附近一处浓雾弥漫的山谷中。
看起来这也是一座迷阵,徐飞不敢擅入,恭敬的在山谷入口喊道:“言问曲长老门下弟子徐飞,前来拜见辛前辈!”
他连喊三声,就见谷口的迷雾缓缓消散,一把苍老的声音从谷中传了出来:“进来吧。”
徐飞整理衣衫,进入山谷,见这山谷里奇石林立,溪水淙淙,树木森森,没想到竟然是一处环境优美的隐居之所。
而前方的溪水边的一块大石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麻袍的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目光淡然的看着自己。此老看起来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两鬓斑白,面色倒是红润,只是眼神中有一种落寞萧索的气息。
徐飞赶忙上前躬身见过,从怀中取出言长老的书信,恭谨的递过去,说道:“晚辈徐飞,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见辛前辈,此为家师手谕。”
辛尚羽似乎早已知道徐飞会来,他接过书信,淡淡的说道:“此事你师父早已跟我言明,料到你这几日便会过来。”
然后打开书信,看了看,点了点头,便对徐飞说道:“你且随我来。”
说罢站起身来,转身走入身后的一处石洞。徐飞跟上,这石洞里又别有洞天,颇为宽阔,中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法宝熔炉,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刻着无数法阵,熔炉下隐约有红光冒出,下面似乎是一处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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