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大人,我敬你。”
身为新郎官,谢嘉诩在敬酒时来到欧阳昭明面前,连敬了他三杯。
欧阳昭明接了他敬的酒,道:“世子别只敬我,要找到这治好王爷的方子,三皇子也功不可没。”
萧琮勾起嘴角,说道:“哪里哪里。”
谢嘉诩听了,同样也郑重地敬了萧琮三杯。
萧琮接了下来,气氛融洽。
谢嘉诩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收获到的不仅是自己的欢喜,更有全家人的欢喜。
他放开了胸胆,尽情地同宾客喝酒,来者不拒,哪怕他酒量不错,在入洞房的时候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站都站不稳。
几个人把他扶回了新房里,可事别说是去挑沈怡君的盖头了,谢嘉诩这才一被扶到床上,就整个人往后躺下,然后被床上铺着的那些“早生贵子”给刺得发出了闷哼:“什么东西,硌人得很……”
沈怡君听着他这跟宝意先前一坐下来说的一模一样的话,一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她这盖回去的红盖头依然没有由新郎亲自来掀开,自己一抬手便掀了,随手放到了一旁。
“去,拧了帕子来。”沈怡君坐在床边,对着自己的丫鬟吩咐道,“给世子擦擦脸。”
谢嘉诩躺在床上,被解开了两颗扣子,又擦过了脸,才从这混沌跟欢喜中找回了一丝清明。
“怡君……”见到自己的妻子正在床边照料着自己,世子爷只不由得对她露出了笑容,然后伸手要来碰她的脸。
沈怡君任由他把手放了上来,听他说道,“怡君,我好高兴……我们终于成婚了,父亲……临渊、易行……还有宝意,他们也有救了,我好高兴……”
“是,是。”沈怡君应着。
谢嘉诩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么几句话,等到醒酒汤端过来,沈怡君就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亲手喂他喝了。
等一碗醒酒汤喂完,她才一面替他擦干净嘴角,一面说道,“我都听见了,夫君。”
谢嘉诩望着她,清醒看上去像是又再回来了些,俊脸上露出了一个朦胧的笑容,就一伸手把人朝着自己拉了下来。
沈怡君手上的碗来不及放开,就这么摔在地上,不过里面的醒酒汤已经喝完了,碗落在这厚厚的毯子上也没有摔碎。
那些还想进来服侍的丫鬟们看到世子已经拉着世子妃倒在了床上,双手还紧紧地拥着她,俏脸上都带着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今夜,府中的大红灯笼处处燃烧着欢喜。
无论是在宁王院中也好,宁王太妃院中也好,又或者是在宝意他们院中也好,都洋溢着欢笑,没有人愿意就这么睡去,只有柔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气得浑身发抖。
……为什么欧阳昭明会横插一手,找到“封喉”的解毒之法?
她好不容易摆脱萧琮,从假山后出来,一来到席间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再想起萧琮,想起他压着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再想到这找到解毒的方法里也有他一份功劳,她心中就更加气愤。
柔嘉“啊”的叫了一声,伸手用力在桌上一扫,将桌上放着的紫砂茶壶套都推了下去。
瓷器摔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吓得在外面的小丫鬟噤若寒蝉。
然而她再怎么发火,这声音跟怒火也是局限在这院子里,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监察院的高手擅长辨毒,用毒,不过解毒需要和缓进行,还是交由空闻大师来。
他先前就问诊了宁王他们的情况,如今让他再来接手,最合适不过。
空闻大师从灵山寺下来一趟,在宁王太妃跟宁王妃殷切的目光中进了门。
院中升起了药香,老人为宁王父子施完了针,再一碗药下去,父子四人的脸色就好了起来。
屋里,宝意调制出来为父兄洗掉脸上的特制颜料的水,在用过之后就悄无声息地倒进了盆栽里。
空闻大师配合解除了他们的伪装之后,就从怀中取出了一瓶药给了宁王:“这是老衲回寺以后研制出来的药,固本培元最是有效。”
宁王伸手接过,空闻大师又再拿出了一瓶丹,说道,“这一瓶数量少些,是解毒丹。若中的是平常的毒,不像‘封喉’诡谲,解毒丹一粒就可以解。”
宝意望着这两瓶药,猜到这都是空闻大师用了灵泉炼制出来的药,只见父亲拿着这两个瓷瓶,脸上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