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剑手干咳一声,反手将剑背到身后:“此人是什么身份?可有名牌?”
“属下未曾搜到名牌,应该是与妖兽激斗掉落了。”黑甲剑手推测道。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他带回去,让小姐定夺吧。”拿人手短,青年剑手不得不下令道,不过此人的伤势也不可能活下来。
“是。”
两名黑甲剑手做了一个简易担架,将重伤少年放上,又在溪水中捕了几尾肥鱼,抬上少年便匆匆返回。
当青年剑手和两名黑甲剑手抬着一个陌生人回到营地时,所有的人都露出一丝警惕,那名被称作张都督的中年剑手用询问的目光了一眼青年剑手。
青年剑手咳了一声:“我们在山上溪流中发现了此人,不过此人已经重伤垂死,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便把他抬了回来,请小姐定夺。”
张都督了一眼青年剑手背到身后的长剑,目光一闪已经明白了什么,不过也没有言语,而是走到担架旁检查了一下少年的伤势。
很快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咦:“天生残脉?”
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眼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可惜,可惜……”
本来他感觉少年身上灵气浓郁,还以为是灵剑师,却发现是其体质带来,并且身患残脉之症,这样天才与废材的组合实在让人扼腕。
不过一个身患天生残脉绝症之人也确实没多少危险,但中年剑手还是出于谨慎将少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除了那灵气古怪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向小姐禀报吧。”张都督让身放行。
“是。”
两名黑甲剑手忙抬着少年向那辆外形精致的马车走去,青年剑手却并没有跟去,而是将那几尾鲜鱼抛给一名警戒的黑甲剑手让其料理,接着便向中年剑手告罪一声,一个人躲到一边研究刚到手的上品灵剑剑胚去了。
两名黑甲剑手走到马车前对着马车恭声道:“启禀小姐和小侯爷,属下在山林中发现一名重伤垂死之人,不知如何定夺,请小姐和小侯爷示下。”
马车中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相遇即是有缘,既然遇到便不能置之不理,抬下去医治吧。”
“是,小姐。”两名黑甲剑手心中暗叹一口气,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小姐太心慈了,如今他们的处境艰难,实在不方便带上这么个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来的病号,一路上他们很多重伤失去战力的兄弟都自动掉队,以求不拖累队伍。本来两人是不打算管这档子事,但过不了良心这一关,便将他们的少帅请去,以少帅的为人自然不会管不相干的人死活,只要少帅下令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但天算不如人算,少帅竟上了人家的剑,拿了人家的东西,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自然不好不管不问。
两名黑甲剑手正要抬着少年下去救治,却又听马车中的轻柔女声道:“把这个给他服下。”
车帘掀开一道缝隙,一只白嫩细腻如精瓷一般的手从缝隙中探出,将一只瓷瓶放在车辕上,然后很快缩回。
两名黑甲剑手到那只瓷瓶,心中竟然升起一丝艳羡和嫉意,心里暗骂少年的狗屎运,小姐连这种疗伤圣药都拿出来了,他们这些黑甲护卫也只在重伤之后有如此待遇。
将少年抬下去,将那些恐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接着上药包扎好,然后将那瓷瓶中一颗充满清宜药香的青碧色丹药用水化开,灌入少年口中,之后便将少年放入一辆装载行李杂物的马车中,便不管不问了。
车队很快继续上路,没有人注意到最后一辆马车车厢中,被抛在这里的少年手指很快动了一下。
莫问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握手中的剑,却感到手中空空如也,然后连忙去摸旁边,却依然没有摸到,不过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势,不由闷哼一声。
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帘,首先入目是上方一块不住晃动的方木板,随即感到他的身体也在有规律的摇晃着,熟悉的车轴摩擦声让他知道他现在是在一辆马车之中。再身上,所有伤口都裹着厚厚的布,明显已被处理,而且胸口错位的骨头也被矫正。
“怎么会在这里?记得自己之前是被一头八级铜头飞猿追杀,最后被其拍了一爪,跌入了一条河中,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可是那里是蛮牛山深处,为何会莫名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人救了自己?”
莫问挣扎了一下想坐起身,却感到浑身上下都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胸口被铜头飞猿拍实的地方更像崩裂一般,最终不得不放弃做起来的想法。躺在原地恢复了一下体力,他这才转动头部打量身处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