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踉跄着走向门口,勉强可以看见年前清丽的容貌,“季裳华,你为何要这么做?我背叛了你。”
季裳华淡淡道:“将衣裳换好,过两个时辰会有人来救你出去,出去后,就离开京都,永远不要回来了。”
语罢,转身就走。
故梦忙追上去,“季裳华,你把话说清楚!”
繁缕转身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家小姐不计前嫌帮你,你还不乐意?”
“季裳华,你不恨我吗?”
季裳华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黑暗,道:“你有什么值得我恨的?”
故梦呆滞在原地。
繁缕抱怨道:“小姐,你好心救她,她根本不领情,您为何还要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呢?”季裳华似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因为她想起了前世,两人同病相怜吧。
季菀华回到了自己房间,彻夜难眠。本以为今天可以一举除掉季裳华,可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掉入陷阱的竟然是她们!
现在她没了依靠,该怎么办?还有于鹤轩也不愿意娶她……
她不知道以后得路该如何走了,现在季裳华在季家可是一人独大了,还会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不,她不能这样认命,有时间,她定要去见一面于鹤轩!
时间匆匆过去一个月,转眼已经到了四月,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了。
这一个月季府特别沉寂,沉寂的令京都其他府邸的人觉得惊讶好奇,纷纷猜测季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有人旁听侧击的问季家人,但季家具是闭口不言。
“季家这一个月来,从没有人参加过任何宴会,你家老夫人也不接任何人的帖子,真是静的诡异,我还以为今日老夫人不会放你出来呢。”益阳郡主百无聊赖的用鞭子轻轻抽打着路边的绿草。
季裳华笑道:“怎么会,你可是郡主,无论如何,祖母也不会驳了你的面子,再者,能得到晋王府小郡主的邀请,可是天大的荣幸,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季裳华觉得益阳郡主真是一个十分爽朗大气的的女子,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不虚伪不做作,长期在阴谋算计中生活的季裳华,很是喜欢她,开始真的将她当做朋友。没有了以往的疏离,道:“三妹今日也能出来,不也是沾了你的光了吗?”
益阳郡主右手支撑在下颌上,道:“倒也是。”
季菀华看着季裳华与益阳郡主很是熟悉的模样,没有恭维没有不安,就像是真正的朋友,无关身份。
这实在是让人羡慕个嫉妒。
益阳郡主仰头饮下一盏茶,又道:“那次,你走后,我就将那两个人教训了一顿,以后看他她们还敢不敢给你使绊子。”
益阳郡主指指前面两个人。
季裳华被益阳郡主一片赤诚之心感动,“多谢郡主,裳华何德何能竟能得……”郡主如此对待?
话还没说完,益阳就抬手止住了她,“不要说了。”益阳又看着季裳华,见她是一如往常的端庄文雅,无奈道:“我真不明白你,每天这样端着不累吗?”
这话,她没有任何嘲讽之意,就只是好奇。
季裳华笑了笑,“京都女子不都是这样吗?不是所有女子都能有郡主这样的好福气的。”
有母亲疼爱纵容,还有皇帝喜爱,想不活的肆意洒脱都难,而季裳华身上背负的太多,永远不可能像她一样生活。
益阳郡主认真想了想,道:“不过你是这些名门闺秀里最有趣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句话,季裳华失笑,“多谢郡主谬赞。”
马车行至山下,益阳郡主便喊着让车夫停下马车。
这时候,人也越来越多了,因为天气正好,很适合出门踏青。
除了那次凌霄寺进香,季裳华是第二次来到如此热闹的地方,一时有些不适应,而益阳郡主已经欢快的跑起来了,显然是经常出来,更喜欢热闹的地方。
脚下是绿茵茵的小草,四周绿树环绕,春风温柔的吹着,夹杂着淡淡的芬芳,携来些许花瓣,季裳华环顾周围,发现河岸的那边是一片桃林,紧挨着的是一片梨花,正纷纷落下,飘落如雨,河水上也荡漾着一层花瓣,惹人心醉。
可是,如此美景,为何没有人去观看?
益阳郡主看出了季裳华的心思,用下颌指指那边,“那边景色虽美,却被人霸占了。”
季裳华蹙眉,刚要询问,就看到一座画舫从那边飘过来,那布置华美的画舫,正是六皇子特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