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衣,垂着一头银发,银发如辉,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女人体态完美,腰身纤细,不断抽搐的脸颊白皙稚嫩,女子并不算很美,不过女子哀怨的气质却令绍剑不免有些心疼。
一脸病态,与其说她的脸白皙,不如说那是一张苍白的女人脸。
可是一种病态附身这个女人之后,反而看不见任何不妥,宛如病西施,此刻的月辉似乎就是为这个女人而搭配的。
那个女人小声啜泣,可是那种忧郁的哭泣声又怎样挡得住不被风吹走?
绍剑走的更近一点,小声道:“夜半三更,姑娘也何伤心的事?不如说来我也许可以分忧不少!”
那个女人一听男人的声音不免吓了一跳,可是一看,一个月夜下,一个翩翩公子,这个男人竟然比月光还要美上几分,那张令人轻松的笑容,那位女看了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里暖暖的。
反而说道:“月光好美!不禁想到自己不久后再也看不见了,不免心寒!”
绍剑不禁一想,不久再也看不见了,不就是说自己不久后即将离开人世吗?难不成是这位姑娘的病导致的?
绍剑淡淡的笑道:“月光固然美,可是还是会出现白天,只有在短暂的夜幕下才可以看得见,人又岂不是一样?不在乎长短,而在乎是否活的精彩!”
女人静静的望着绍剑的笑容发了呆,她慢慢的说道:“公子的笑容似乎比月光还要美,可是我却再也看不见了!”说完又开始抽泣起来。
绍剑没想到这位女子倒是有趣的很,看来她对于哭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绍剑听了哭声不免也有些伤感,他走近那位女子,女子望了一眼绍剑,却也露出了笑脸。
绍剑这时才知道,为什么有人常说:女人的脸,五月梅雨的天,时晴时雨!
绍剑也笑道:“姑娘半夜不睡只是为了赏月?”
女人点点头表示回答,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竟然像清风一样外屋内飘去,很快消失不见,只是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还飘在空中。
绍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暗想这个女人倒是怪异的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走来却像是鬼魅一般,绍剑不免撑开嘴角轻轻笑了一声。
可是这一笑不要紧,又听见了有人跟着在笑。
是银赖儿的声音,他笑道:“绍兄弟晚上不睡觉到这里做什么?”
绍剑回头一看,银赖儿穿着整齐的走了过来,绍剑笑道:“夜半听见女鬼的哭声,便来一看,果然见到了貌若天仙的女鬼!哈哈!”绍剑说完却发现这句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银赖儿听完却长叹一口气说道:“恐怕绍兄弟见到的正是内人素霜!”
绍剑不禁大呼:“内人?”
银赖儿道:“不错,就是内人,只是内人得了一种怪病,每日多愁善感,却偏偏喜欢上了每晚对着月光哭泣,看了无数的药师,都无济于事。”
绍剑道:“天下还有如此怪病,嫂夫人倒是可怜的很!”
银赖儿只得苦笑。
绍剑又道:“天色已晚,我还是回去补个回笼觉,银先生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飘进了房里,银赖儿叹了一口很长的气,然后也离开了高台之上。
夜是静的,白昼是喧嚣的。
晨曦刚刚来临,街边已经有了叫卖声,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绍剑也很想在这样的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座小楼,可是似乎命中注定,他一生都会漂泊。
绍剑坐上了马车,红似烧霞的火驹嘶吼在城堡外,鞭子来回抽打在烈马的身上,它们便更加用力的向前奔去,绍剑看见这匹马时也惊呆了,一匹马一个头,却有三个身体,不得不说世间的奇妙。
烧的通红的烈日将云彩也烧的一片红,可是再红也红不过银赖儿夫人的脸,她似乎不能见到生人,此刻单独坐在一辆马车里低声哭泣。
绍剑有些想不通,为何要带上这位夫人,舟车劳顿,马车颠簸,谁又愿意自己如花似玉的女人来此受这份罪?
若是绍剑一定不愿意,可是巧的是他一定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成婚,因为他一直确定一件事情:没有女人,身边就是冷冷清清,有了女人,身边一定叽叽喳喳,唠叨不休。而清静与喧嚣之间他一定会选择清静,所以他绝对不想的就是找一个女人陪着自己唠叨。
往东不知走了多久,一看太阳,日光已经行至中央,这时才听见火驹又是一阵嘶吼,接着马车停了下来。
绍剑下了马车果然看见了一座不算高,但是看上去怪异的大楼,大楼呈圆锥形向上插入天萧,圆锥光滑如镜,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进去的入口。
绍剑暗想,这可能就是新银放置的地方,只是绍剑突然有些觉得是否太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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