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完生病的邹大爷吃完药,扶他躺在后他却怎么也不肯安分睡觉,在被子里面像一只毛毛虫般裹着被子卷来卷去,也不许温宛马上离开。
生病的人最大。
温宛无奈的站在床边,问:“怎么还不睡?”
不是吃过感冒药以后都会很困很想睡觉吗?明明看到他眼皮子都在打架,却怎么不不睡觉?
邹显闻言,眉头轻蹙:“没有洗澡。”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来,那嫌弃的意思真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这有洁癖的龟毛毒舌男!
但他现在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要怎么洗澡?
温宛无奈的看他,他直直看着温宛。以他平时连死角的灰尘都绝不允许存在的洁癖症,知道他不洗澡是坚决不肯睡觉的,对视三秒之后,温宛妥协。
“你这情况没办法洗澡,我只能用湿毛巾给你擦一擦。”
温宛说道。
这是温宛最后的让步。
如果邹显还不肯答应,那么她就直接回房,管他什么时候睡觉。反正药已经吃过,死不了。
“……恩。”
温宛的语气不容置唆,邹显眉头紧蹙,半天才不情不愿低低“恩”了一声。
温宛认命的当起老妈子,走到浴室打热水拿毛巾去。
邹显平日里非常注重健身,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典型。
睡衣一撩开,身材匀称,肌肉紧实,完美倒三角,大腿结实修长。温宛目不斜视,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反倒是邹显,温宛在她身上擦来擦去令他有些许的不自在,薄唇轻抿,别过双眼看向别处。
这个在对其他人挑剔,对自己要求更是苛刻的男人,恐怕一辈子也没想过会有让一个女人给自己擦身体这样的事发生。
虽然在生病,但身体还是敏感的。
邹显是个正常的男人,温宛的手在他的身上动来动去,难免会有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温宛忽略掉他黑色内裤里面鼓鼓囊囊撑得内裤都要关不住的某个物体,将邹显的身体往侧面翻动。
“转身了,我给你擦后背。”
一边动作,一边低声和床上的男人说道。
房间中静谧安静,只听得到温宛翻转邹显的时候,在床上发出的摩挲声音。
温宛心平气和,只想快点结束掉这一切,快点离开。
自今夜回来,遇到邹显生病,好像许多事情都变得难以掌控。
生病的人总是更容易显露自己的脆弱和平时被自己掩埋在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或许前段时间邹显对她若有似无的关注和别扭的亲近,她可以当做这是邹显对于房客,对于手下签约歌手,或者一个朋友对朋友的好意。
但是现在,今夜,温宛不会再这样自欺欺人。
对于一个不喜欢的女人。邹显不会让她近他的身,不会让她看到他的狼狈脆弱的一面,不会向她求助,不会让她照顾他,更不可能会……吻她。
不要说什么烧糊涂了的话。
邹显即便烧得意识不清,他骨子里的洁癖与挑剔,还是能让他一眼分辨出正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温宛还没有准备接受另一段感情。
她与基诺相伴六百多年,刻骨铭心。
尽管,她对邹显也有些好感,但是她再也不想和上次一样,与一个男人历经千帆之后,一同走过许多年的岁月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老去,死亡。无法改变,无法阻止,只能接受。
这是生命的过程。
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她至今记得,基诺去世时,她心痛得无法呼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