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作难道:“那若是陛下……”
悯空:“陛下年轻气盛,若是问起我或找我,你就说我快圆寂了。”
小沙弥满脸无奈:“师父又说糊话!”
悯空叹了一口气:“为师也不想啊,若是陛下施压,你就和他说,什么时候陛下能养的开莲花了,再什么时候来护国寺找我吧。”
这些年悯空没少如此搪塞陛下,小沙弥只好退了下去,想起师父说的花朝节,心中不由得雀跃期待几分。
除去过年,花朝节可是大商最热闹的节日,这日全城不设宵禁,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可在城中玩耍走动,到时不仅花灯满城亮如白昼,还有艺人杂耍糕点果铺,极为绚丽好玩,运气好的话,求得师父同意他也可以跟着出去热闹热闹……
月色被乌云遮盖住,传来一点闷雷声,小沙弥路过园子,带下来了一两瓣粉色。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不知今年是怎么回事,寺里桃花开的愈发迟,城里的花也谢的迟,大家全都攒在一起,好像等着什么一样,他疑惑的挠了挠头,掩上门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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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容穆看着刘东瞧着他的眼神,那眼神像是透过他看着什么人一样,让他不自觉的动了动脚往旁边挪了挪。
太医院院首正在给商辞昼诊治,皇帝不知为何吐了一口血,那太医脸色却反倒慢慢高兴起来了。
“陛下不必担心,这许是胸口郁气淤积,吐出来就好,吐不出来才是麻烦,微臣给陛下留两副药,喝天就会彻底无事了!”
商辞昼摆了摆手,太医走后,亭枝阙又恢复成了一片诡异气氛。
刘东留下了一个响雷般的大秘密,默默领罪下去煎药了,留下容穆一个人在旁边站没处站,坐也没处坐,只得端着金镶玉小枕消化这惊天大瓜。
白月光啊白月光,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他后脚踏入这泥潭子,这会还在被当小男宠用呢。
商辞昼方才看了他一会,又闭目养神半晌,容穆现在看见他不知为何就想溜号,但脚还没踏出去,就被皇帝给叫住了。
“容穆,和你在一处,孤的身边总是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容穆咽了咽喉咙,尴尬的笑了两声。
他能怎么办?他也想躺平,但就算是在旁边当柱子,这瓜皮都能砸到他头上来啊!
“孤不对东宫设监管,刘东才能联合悯空瞒孤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本该守口如瓶,为何看你一眼,就将事情托盘而出了?孤实不解,你究竟有何种魔力。”
容穆磨了磨脚尖,小声道:“陛下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要是早知道这里是陛下的秘密小房间,我睡湖边都不会住在这鸠占鹊巢。”
商辞昼拍了拍床沿,示意他过来。
容穆磨磨蹭蹭上前,站累了干脆就坐在了旁边的小塌上,一脸极不情愿的模样。
商辞昼却不像往常一样问罪,只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一莲在水竟然还有如此功效。”
容穆眨了眨眼睛,微翘的眼尾漂亮无比,他的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眼眸,盈盈如湖光一样。
“孤以前只觉得你迷雾重重出现蹊跷,此刻却因着半首曲子突然连起来了……孤当年赢了老南代王一盆花,一个人,像是养在了东宫,而你,如今也是一盆花,一个人,同样被孤阴差阳错养在了东宫。”
“容穆,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孤在想,刘东为何那样看你,还有李隋川之前的举动,这些旧人都对你如此特殊,莫不是……”
商辞昼说到这里却停了停,他伸手,指背缓缓摩挲了一下容穆的侧脸,温柔又诡谲,暗含着一股令人心中发毛的剧烈占有欲。
“莫不是花枝重生,人复还阳,这世上,还有重来一次之奇事?”
宫门口,年轻的少将军骑在马上,身后是一队武装精良的黑甲卫骑兵,还有一些长翎卫跟在队伍中。
今日天子出行,所有人都得提着一百二十分的心,宫道早已被清干净,沿途商铺关闭,只许开着窗户透气。
李隋川朝旁边看了一眼,一匹枣红色大马上坐着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燕,夏侯燕是当朝三公之一、太傅夏侯明的嫡长子。黑甲卫与长翎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把这位公子哥吹出来了。
夏侯燕笑着朝李隋川拱手道:“少将军别来无恙。”
李隋川随手回了回,讥讽道:“夏侯公子不好好在家弹琴品茶,和我这粗人抢活干是怎么回事。”
夏侯燕面上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就算陛下再怎么宠幸黑甲卫,我们长翎卫不也在这杵着?长翎卫还有俸禄,陛下出行这等大事,我必定是要来随身保护的,不然回头怕是要被问责。”
李隋川哼笑了一声,低声道:“你恐怕不是为了看陛下吧。”
夏侯燕眼底闪过一道暗光,随即又笑道:“宫中贵人出行,光有大老粗可怎么行,李将军说是也不是?”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