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雪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冷千夜的眼睛一动也不动,隔了好久她才狂吼出来,“冷千夜,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不,你比魔鬼还可怕。”
冷千夜被莫飞雪说他是魔鬼他并不生气,他上前挑起莫飞雪的下鄂,不冷不淡的说道:“对,我就是魔鬼,所以我们一起下地狱。”
很多天以后,等到莫飞雪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时,她才嗤笑自己太傻太天真,她以为,只有那一次,她以为,冷千夜在她的饮食里下药,只有她喝粥的那一次,之后的肌肉酸麻无力,是因为药效还没完全消退。
直到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从最开始可以随意下床走路,到现在从卧室走到洗手间,走不到十步就会累得喘气,她才知道原来她每一天的饮食里,都会有那种药,可以使人的肌肉麻痹,失去反抗能力的药。
冷千夜说得对,他现在就算不用铁链来锁她,她也逃不了,她现在连走路都费劲,又怎么会有力气逃跑。
在这里渡过的每一天,她每时每刻都在撕心裂肺的煎熬着。
每日的三餐饮食,她都不知道哪一餐冷千夜会放进去这种药,所以她每顿都不敢多吃,每次都只吃几小口,她怕,怕这种药吃多了她会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莫飞雪的身体本就纤细,每天被囚禁着还吃不饱睡不着,身体更骨瘦如材了,脸色更是惨白如雪。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快要熬不下去了,说不定哪一天,她就会被逼疯的,在她还没有发疯之前,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我一定要活下去,离开这个魔鬼。
莫飞雪都不知道冷千夜把她囚&禁了多少天,这些天她一个人在这房间里,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更看不见除了冷千夜之外的人,她就好像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在一天天等死而已。
窗台不过离她才五米的距离,可莫飞雪竟走了半个多小时歇了十多次气才走到了窗台,她迈着沉重的步子爬坐在窗台上,她看了好久,下面除了草坪还是草坪,她不知道是不是冷千夜故意安排的,她竟连这里也一个人也看不见。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下面的草坪,心里担心的却是翼辰和念念,在这世上也只有他们能让她挂念了。
莫飞雪也不知道自己在窗台上坐了好久,直到响起开门的声音,莫飞雪没有回头,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人是谁,这房间里除了冷千夜不会有外人进来。
“莫飞雪,你疯了,你不想活了吗?”伴随着冷千夜的怒吼,随后莫飞雪就感觉被人狠狠的从窗台上拽了下来,身子跌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莫飞雪,你是不是想找死?”冷千夜不停的摇晃着莫飞雪的身体,他想把她摇清醒。
被冷千夜这样使劲的摇着身体,莫飞雪一阵眩晕,身体如果不是被冷千夜抓着早已倒了下去,她的眼神空洞,里面没有一丝光彩。
“你说这里掉下去是不是会死?”几分钟过莫飞雪才呢喃出声。
她果然是想死,刚才冷千夜看见莫飞雪坐在窗台上,那纤细的身体好像轻轻一阵风就能带走,如果莫飞雪肯乖乖的留在身边,他也不致于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我明天会叫人把窗子封死,你别想死。”莫飞雪想死,他就偏不让她死,哪怕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也只能呆在他冷千夜身边。
莫飞雪想努力挣开冷千夜的手,可她的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最后只好作罢。
“冷千夜,一个人要是想死,你是阻止不了的。”莫飞雪淡淡的说道。
冷千夜把莫飞雪的双臂捏得死死的,莫飞雪那受伤的左肩疼得她快要停止呼吸了,她紧咬住下唇硬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莫飞雪,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就让翼辰和莫念念陪葬。”冷千夜的双眸含着怒火,他绝对说到做到。
莫飞雪缓缓抬头嗤笑道:“冷千夜,你除了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他明知道翼辰和念念是她的全部,他却总是拿他们拿威胁自己。
“只要能威胁你就够了。”至少莫飞雪还在乎他们,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躺在床上的莫飞雪哪里也去不了,身体在药物的摧残下越发虚弱,一直到她连路都走不了的时候,冷千夜才停止了对她的用药。
她的身子都要被这种药折磨垮了,停药后的一周时间,她才慢慢恢复行走的能力。大脑对全身肌肉的控制、协调能力下降很多,就连抓握一个杯子这样简单的动作,她都做不好,经她手里摔坏的水杯和碗都可以装一辆卡车了。
莫飞雪每摔碎一个水杯和碗,冷千夜总是安静地站她在身旁瞧着她,没有丝毫表情。
他对她说:“莫飞雪,慢慢练,等你好些的时候我带你出去见一个老朋友。”
莫飞雪从来没当过真,她也从来没有指望过冷千夜会带她出去,而且还是去见她的老朋友,她为了给念念治病一直流浪不定哪里有好多老朋友。
半个月后,当她可以勉强握住水杯,能够挺直脊背的走几步路的时候,冷千夜果真把她带出了别墅。
高力在前面开车,冷千夜和莫飞雪坐在后面,冷千夜把莫飞雪揽在怀里,莫飞雪全身的力气小得可怜,她只能勉强走几步,如果她此刻手里有把刀,她真想一把捅进冷千夜的心脏,是他一手把自己变成了这样,她现在这样又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自从那次莫飞雪被冷千夜从窗台拉下来以后,冷千夜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好像再也没有凶过她,对她说话有时也温柔起来,他会喂她喝水,也会喂她吃饭,如果莫飞雪不是知道他的用心,还以为他爱她爱得很深。
可是莫飞雪是了解他的,他就是地狱的魔鬼,他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这样对待她无非是想把她囚&禁在身边,慢慢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