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前脚刚到家,孟泽山庄的电话就打来了。
老爷子让他明晚带杜施回去吃饭。
孟延开拉开冰箱门的手一顿,太快了,等过段时间……
他话只说了一半,孟泽石厚声打断他:等什么等?你不都见了她舅舅了?人家都亲自打电话来问候了,我们孟家不给回应岂不是丢了礼数?杜施家人远在南深市,难得来一回,听他们那意思,想见个面,定下你和杜施的事情,免得以后再麻烦。
孟泽石语带嘲讽和不齿,借此发泄对他在孟京生婚礼上搞那一出的不满。
孟延开只言简意赅回了个:行。
孟泽石沉吟,警告道:孟延开,你年纪不小了,今后做事还是考虑下后果。别以为每次都能有个杜施给你解围,一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是真是假他人心中自有定准,你那一招可就不管用了。
说完,孟泽石掐了线。
孟延开将手机扔在一边的中岛台上。
静了片刻,冰箱发出低鸣,他咬着牙,下颌线紧绷着,一把将冰箱门重重摔了回去,里面的瓶子撞得哐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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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施回到运河岸,别墅里灯火通明。
她穿过院子进去,杜绥和冯瑾坐在客厅里,似乎是在等着她。
回来啦。冯瑾笑容温和,且热情得有些虚假。
嗯。杜施应了声。
来,舅妈有事跟你说,冯瑾招呼她坐下,我们刚才呢,给孟老爷子那边去了个电话。
杜施表情一滞,有不好的预感。
主要是我跟你舅舅想着,我们不常来北城……冯瑾说着话,拉过了杜施的手,突然一顿,惊讶地呀了一声,抬起她左手,看,这不正好吗?孟老先生请我们明晚去梦泽山庄吃饭,正式见一面,将你俩的事定下来最好。
杜施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冯瑾端详着那戒指,满意道:孟延开这婚求得可真是时候。
杜施心里有些生气,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回来。
冯瑾看了眼落空的手,笑容冷了几分:施施呀,你不会怪舅舅舅妈自作主张吧?
杜施:当然不会,但是舅妈下次想做什么事,可以先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冯瑾亲热地搂了搂杜施:好的,舅妈记住了。
夫妻二人回了房后,冯瑾立刻拉下脸,她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没我们给她撑腰,孟家会把她当回事?
看向刚才屁都没放一个的杜绥,冯瑾更来气了:你刚才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
杜绥斜她一眼,道出心中所想:人家二人的事,轮得到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双方长辈见面,应该是时机成熟后,由孟延开出面去说。你这样亲自打电话到孟泽石那里,让孟延开如何自处?还显得我们姓杜的上赶着与他们结亲似的,丢人丢面,将来他们家更不会把施施放眼里。
冯瑾不觉有错,更是理直气壮:说得好像你很重视孟延开似的,当初你亲女儿说喜欢孟延开,你怎么就不同意了呢?你不也跟我一样,觉得孟延开的身份配不上文文嘛!你虚不虚伪!现在最要紧的把这二人的婚事敲定了,对杜家,对杜施,都有好处。
杜绥哑口无言。
冯瑾知道不能太强势,说完就作委屈状:我为你杜家考虑,你却高高在上,跟我唱黑白脸,让我一人做坏人,你寒我的心的啊杜绥!
冯瑾比杜绥小了好几岁,保养得好,心态又年轻,撒娇委屈起来,那神态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