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给杜施择婿的要求有二:第一,地位不能太高,免得将来成为杜施的靠山,威胁到杜家其余成员的利益;第二,也不能一无是处,丢了杜家的脸,还带不来丝毫好处。
总之,杜施她不能嫁得太好,也不能嫁得太差。
孟延开可不就是绝佳人选么?
杜施离开孟泽山庄前,要到了孟延开的联系方式。
她自己以孟延开的名义订了明晚进餐的地方,给孟延开发过去一份,但直到翌日傍晚也无回应。
赴餐路上,杜施编造好了说辞:他今天事情比较多,可能要比我们晚到一点。
有了这个前提,就算孟延开最终失约,她也有借口圆上这个谎。
有什么事能比见未来妻子的家长更重要?杜绥位高权重,从来都是别人将就他,哪有他等别人这种事?
本来他就对孟延开持观望态度,如此一来,更是好感备降。
他已年过半百,这半生阅人无数,岂能看不出孟延开是个不省油的灯?
孟延开自小夹缝中求生存,都能孤身混到现在的位置,孟家谁真的动他一下,都得承担整个局势震一震的风险,他必然是步步为营,深谙人心,又怎么会不懂为人处世的道理?
如果他真的重视杜施,哪怕他看中的只是杜施背后的杜家,也不该如此怠慢。
杜施虽是在杜绥夫妻名下长大,但二人从来不太管她,关系更是谈不上亲近,因此杜施对这位舅舅突如其来的关心、表面的为她着想,并没有太大感触。
有些话,可以当真,但最好是听听就算了。
餐厅是一座四合院,坐落在一处在皇家园林的建筑群中。
到了地方,有侍者带他们进去。
包间门推开,杜施刚进去,便隐约见着屏风后面一道人影站了起来,朦胧之间,可见那人优越的身高。
杜施晃神之际,那人从屏风后走出来,露了面,她脸上顿时展开了笑,嘴角轻扬,连眼波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孟延开嘴角只剩看不太清的淤青,额头的伤是被酒杯碎片割破的,很小一个伤口,贴了个透明创可贴,没有利用短发遮掩,大大方方露出来,反倒显得清白体面。
孟延开朝她递来个宠溺眼神,杜施又是一瞬的失神。
她上前,孟延开配合地伸出手虚揽着她的腰,杜施很是熟练地往他身前靠去,肩背半贴着他的胸膛,姿势亲密却不失体统。
打过招呼后,杜绥还是有些端架子,问:施施说你忙,可能会晚到,事情处理完了?
暂时往后搁了搁,什么事情都比不上二位重要。
不愧是孟延开。
谁都知道,此类话不过是逢迎,不过由他说出来,言语之间带着七分尊重三分谦逊,总之毫无谄媚之意。
杜绥这下总算是满意了。
孟延开是这里常客,常有商务宴请,便让人开了瓶存在这里的酒。
杜施坐在他旁边,举杯时,她想到什么,问孟延开:你带司机了吗?
孟延开酒已过喉,没有。
那我就不喝了,待会儿给你当司机。杜施把自己这杯递给他,软声说:你帮我喝了吧。
孟延开兴味地看着她,杜施将酒杯又举了举。
他笑了下,那是个洞察一切的笑意。
孟延开接过酒杯,杜施松手时,食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尾指,最后还轻轻勾了下。
若即若离的触感,酥意泛滥。
孟延开用余光睨向她,始作俑者正大大方方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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