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王家问?
可这样不论王阿花是不是还在王家,只怕都会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人大了,总是要避嫌的。
可要不知道个结果,那他回来做什么!
“要是天官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呸。”
书砚想到一半,猛然记起谢桓修才是罪魁祸首,一口气艮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他难受。
书砚索性不想了,人往后一靠,发起呆来。
从昨晚折腾到现在,他人几乎没休息过,这会精神一松,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书砚从柴垛里爬了出来,头上还顶着不少碎末,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与此相反,月色正好,繁星点点,明日好天气的征兆。但他哪有心思赏月,猫着腰,悄悄转到王家最矮的那堵墙上。
谢王两家虽紧挨着,但贫富那可就差得远了。王家当时为了省下一堵墙的钱,靠着谢家围起了宅院。
谢家是青砖墙,王家则是土墙,墙高度上自然也有所不同,青砖高且挺,土墙则矮小,像是依偎在了青砖墙上,看起来既搞笑又和谐。
土墙虽说矮了些,但好歹它也是堵墙啊,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翻进来。书砚试着蹦跶了几次,终于勾上了墙沿,脚登了几下没登住,滑了下来。
多少年不爬树,谢桓修的身手退步了许多,远不如小时候那么灵巧,反复试了几次,终于翻墙而入。
东屋的灯还没熄,书砚放轻脚步,躬身摸到窗下。从里面传来了阿花娘的声音。
“哎,也不知道花儿怎么样了,嫁了那么老远,以后回来一趟都难。”
“这也是为她好,哎。”
“可她不愿意啊!现在想想当时她哭着走那样,我心疼的都厉害。他爹,我是真后悔答应这门亲事。”
……
王家夫妇还在说些什么,但书砚一个字再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阿花嫁了……她不愿意……”
他不想再去探究她嫁去了哪里,为什么没等他。
书砚只知道,那个总是红着脸看他的姑娘,那个仍是叫着他“狗蛋哥”的姑娘,那个说喜欢他的姑娘,嫁人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也忘记了这是王家,他偷摸进来的,竟直起身,目光空洞的往前走。
书砚开门开到一半,才回过神来,紧忙重新安放好门栓,放轻脚步,小跑原路返回,跳了出去。
天还黑着,书砚雇不到车往城里去,但他不想等了。他怕自己越等越心慌,他要让自己忙起来,
“走回去,对,走回去!”
书砚握紧拳头,一步步踏上了回程路。
他倒是步履坚定,但完全没想到谢桓修却在熬日子。
谢桓修大小就被书砚照顾的无微不至,要不是看书写字这事只能自己来,书砚都恨不得替他,以免怕他累坏了眼睛。
所以,谢桓修完全没想过书砚若是离开,他要怎么过日子。
书砚离开的第一天,谢桓修是叫他、喊他、骂他,但他没有回应。
谢桓修人难受,又没什么力气,就硬生生的躺在床-上呆了一天,滴水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