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为何不说话?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他?”
殷如兰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三叔何必再说这话来试探我?我既然已经立誓终身不嫁,无论他是谁,有多优秀,我都不会嫁的,更何况,他早已有妻室,而且跟自己妻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那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话?”殷世远又问。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在分析这个对手。”
殷如兰说道:“我在想,他到底凭什么本事,能够在田家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呢?他到底有什么依仗,敢跟田家作对呢?
三叔,我觉得我们待会见到顾长留了,还是不可轻举妄动,得以礼相待,徐徐图之才行。”
“哈哈哈~”
殷世远闻言却是大笑了起来,“侄女,这不是你在的那个商场,以和为贵,这是官场,官场的道理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顾长留,不过是区区七品芝麻官,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他若是识相还好,他若是不识相,等我回去京城,参他一笔,甚至直接将搜罗证据,说他私通倭寇,勾结山匪,将他就地正法,他又能奈我何?”
“叔父果然是英明神武,侄女我拭目以待。”
殷如兰红唇微扬,在殷世远看不见的地方,嘴角那抹笑意,却渐渐变成了讥讽。
虽然已经跟顾长留多年未见了,但是她了解他,他绝对不会轻易让出他应得的利益,殷世远想要仗着自己的官职来压迫他,怕是会自讨苦吃。
若是在京城,指不定他还会暂且忍下,可这是岭南,偏远之地,便是皇帝来此,威严怕是也得少三分,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官员呢。
两人马车来到了余丰县,还是到城门处,就被拦下来了。
“什么人,站住!”
守在门口的官差见到他们径直往城门里走,叫住了他们。
殷世远也是带着几个护卫的,听到他的话后,做寻常百姓打扮的护卫,当即朝官差撇了过来,“你想要作什么?”
“是你们想要做什么才是!”
官差一手落在腰间的刀上,一手指着门外的百姓,“你没看到,这些百姓都在排队?你们不登记,怎么就敢强闯?”
“我们乃是……”
护卫刚想要自报身份,就听官差又放缓了声音,说道:“听你们口音,是外地来的是吧?外地来的,更是要查看路引,只是朝廷的规矩。”
“将路引给他看。”殷世远说着,却是将自己的令牌从马车里递了过来。
什么微服私访,他没想过,微服私访这不是容易碰到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吗?他就要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他殷世远殷大人过来,他这区区县令,若是识相的话,就该亲自出来迎接!
“原来是朝廷来的钦差大人,是小人失礼了。”
官差接过令牌,查看了一番,朝马车一躬身,便放开了手,“大人请进。”
护卫轻哼一声,对于这官差的怠慢有些不满,朝廷的钦差来了,他就是这样区区一句请进?这是他对朝廷来的钦差,该有的尊敬吗?
按道理说,这样大的官员来了,他不该立马飞奔到衙门去禀告他们家大人?
活该他在这里守一辈子门。
真这样想着,却听后面那官差嘟哝道:“哎,来了一个大官,眼睛都不长,城门口贴的告示都不看看的吗?这街道清理费五文钱,怕是得我自己垫了。”
这些护卫都是练过武的,耳聪目明,听到官差的嘟哝,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走在后面的护卫折身过去,问道:“要什么街道清理费?你们这里的县官,竟然敢巧立名目,乱收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