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又要外出了。”
得知顾长留又要去往辽东那种苦寒之地,宁小蝉眉头微蹙,“前年你才去了豫州治理瘟疫,怎么如今又要去这等地方。
我听人说,那女真人,长得五大三粗、三头六臂,你去了之后,会不会有危险?”
看着她那一双盈盈秋水瞳中,盛满了忧虑,顾长留便伸手摸摸她的头,宽慰道:“没事的,我这次去,一是看看我大月朝的儿郎,究竟是不是酒囊饭袋,其次,也是带着赖伯言他们出去练练。
这段时间,他们太安逸了,人一安逸,就会生锈,得经常出去打磨打磨才行。”
“那……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宁小蝉又扬起小脸,咬着唇,担忧的看着他,明明知道,去边关打仗,哪有不危险的,可她还是想要得到他否定的答复。
“不会的,我哪次出去遇到危险了?你相公我可是有吉星高照的人,有你们在家等着我,我必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了。”
顾长留将她搂进怀里,宽慰着她。
“打仗可不是什么好事。”
宁小蝉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少半分,在京城待久了,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是啊,谁都向往和平,但是没有战争,哪里来得和平呢?”
顾长留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大月朝势弱,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建奴的侵扰而家破人亡,所以,我必须去边关瞧瞧,看看我们大月朝的士兵们,血性何在,看看他们,究竟为何会败!”
虽然心中舍不得,但是宁小蝉还是乖顺地点点头,“嗯,我省得,相公你放心去便是,家中有我照顾着,我所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放心,一定会的。”顾长留郑重地承诺。
因为顾长留就要去边关了,所以宁小蝉又开始忙着为他准备去边关要带的东西来。
穿里面的里衣、中衣、外袍、披风,甚至是袜子、靴子,这些东西,宁小蝉从来不肯假手于人,她喜欢给自己最爱的人做衣裳,顾长留也习惯了穿她的做衣裳。
每次穿上她做的衣裳,他总有一种把盔甲穿在身上的感觉,家人的爱,会让他无往不胜。
因为他想要守护自己的家人,渐渐的,他想要守护更多的家庭,守护更多的人。
即将要去边关了,这几天,顾长留去了内阁点卯之后,便早早地就回家陪伴妻儿了,反正内阁现在有曲空明,他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与其在那里干坐着,跟他们争取那点令人可笑的权势,还不如回家陪伴家人。
现在他的一双儿女已经会说话了,他们生得粉雕玉琢,一双眼睛乌溜溜的,仿若会说话一般。
尤其是女儿,顾长留更是格外的喜欢,每次见到她朝他奔跑而来,奶声奶气叫爹的样子,他的一颗心总是软了又软。
在家这几天,顾长留最多的时间就给了他们,剩下的时间则是安排了一些事务,然后,才跟着朝廷运送辎重的马车,前往辽东。
辽东果然是苦寒之地,一路越往前走,便越是寒冷,冷风呼啸,一路上风餐露宿,快到辽东的时候,竟然下起大雪来了。
运送辎重的马车陷入到了雪地里面,拉都拉不动,人疲马乏,别说是打仗了,光是走路,都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