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东西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之前在岭南的时候,就有收购田地,让人研究粮食作物,如今也过了这么多年,想必他们也小有成效了。
之前顾长留手上无权,便是拿到这些东西,想要推广也是一个大麻烦,如今自己拿到了权势,也是时候推广一波粮食种植法,让老百姓科学种田了。
这年代的老百姓没读过什么书,天天又为了生计忙活,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什么改良作物,他们基本没想过,只想着老天做个人,风调雨顺就行。
可上天哪能尽善尽美,农民想要提高收入,还得靠自己。
比如说,修建水库,挖掘沟渠。
朝廷年年都需要招百姓们服徭役,可百姓们服徭役要么是去修建河堤,要么是修建城墙。
其实顾长留到现在也没想通,这河堤年年修建,就没个修好的时候吗?
究其原因,一来是因为有些贪官中饱私囊,二来,这些官员在任就三年,三年之后他们就往别的地方调任了,到时候河堤城墙便是出现问题,也与他们无关。
所以,这些官员也不管这些建筑的质量如何,反正能保个一年就行,经过一年河水的冲刷了,第二年看着要垮了,再请人修呗。
顾长留也觉得,这些基层官员,三年就调走,着实有些不妥当,三年就走,他们对治地这些百姓也没什么感情,再一个,他们便是有什么政令、想法,三年也不够他们实践的。
而且这时下交通还不便利,三年一调任,调任官员在路上就得花费两月的功夫,这也是一种对人才的浪费。
比如说,这个县令上任后,烧三把火,说要这样做,等换了新县令了,立马又换了一种做事方式,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无为而治的官员,反而是老百姓的福音了。
不然,老百姓是真的经不起折腾。
顾长留思忖着这些事情,第二天便找了殷阁老他们商议,他要将县令三年一调的规矩,提升到五年。
五年一调任,若是表现突出,可以提前调遣到别处,也可以提前升官。
一听说他要改老祖宗规矩,这些阁老们都跳了起来,但是他们虽然脸色变化,心中很不认同,但最后,却也只是说了一句,“县令三年一调,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是啊,但是新朝新气象。”
顾长留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许多官员因为自己三年就调任,对当地百姓很不上心,别的不说,就说百姓们年年都要服徭役,每年做的事情却都是一样的。
要么修河堤、要么修城墙,难道我们大月朝的工匠技艺,已经落后到如此地步了吗?百姓们的泥胚土房,尚且可以用几十年,万里长城,千年不倒,可一个普通县城河堤跟城墙,需要年年修理吗?”
“县衙城墙可防土匪,河堤有关水利,更是滋事重大,年年检修,也不足为奇。”尹泽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