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走进了诊所,又折身返回来,眼中已是热泪盈眶,她近乎绝望地道:“我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你,只要看到、想到馨儿姐的样子,我就恨自己也恨你,真的对不起。”
她说完,捂着脸跑开了。
路鸣眼前一黑,金星乱舞,他有些眩晕,赶紧扶住大树。心里不由一阵阵刺痛,明珠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在他心上。
路鸣慢慢蹲下来,眼前依然是一团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对他说话:“路先生,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路鸣这时觉得好些了,勉强站起身,眼前站着诊所里那个漂亮的护士。
“呃,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路鸣尴尬地笑了笑。
“宁小姐的事很抱歉,不过她会好起来的。”护士说道。
“多谢你们关照,费心了。”路鸣欠身客套道。
“我看你脸色不对,要不要给你拿些饮料来?”护士关心地问道。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路鸣用拳头捶了捶后腰说道。
护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样,不过看到他已经缓过来了,这才离开。
护士刚走,宁泽涛走过来,对路鸣气愤地道:“明珠怎么能这样,她太任性了,婚约是说推就能推掉的吗?兄弟,你放心,我会让她回心转意的。”
路鸣赶紧说道:“不要,她不想结婚暂时就不结,给她一点时间也好。”
“她需要什么时间?根本不需要!我知道你和明珠都在自责,馨儿的遭遇的确是不幸,可是那又怎样?这事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唯一需要自责的是我,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宁泽涛有些激动地嚷道。
“大哥,医生告诉我,明珠已经有轻度焦虑症了,所以不要给她压力,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她好过来再说。”路鸣有些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啊,什么?她……”宁泽涛愣住了。
“是,史蒂芬医生说的,她也需要治疗。”路鸣焦灼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啊?”宁泽涛仰天低吼道。
还是在这家诊所,宁泽涛才知道精神疾病里还有焦虑症、恐惧症这些说法。在中国人的传统认知中,只有一种精神疾病,那就是疯子。
中国人对“疯子”这种病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中医虽然也有许多药方,药性大多是镇静安眠,效果并不理想。
西医现在同样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基本也是靠镇静剂、安眠药让病人通过睡眠来自我调节,逐步修复内心的创伤。
不过史蒂芬医生采用了欧洲新的疗法,主要是心理治疗法,配合使用美国最新研制的一些缓解焦虑症和恐惧症的药物。
这两种病症其实是一种,焦虑症正是因为恐惧才患上的,恐惧症又因为焦虑过度而越来越严重。
一般来说,只要是这种心理疾病,都是两种病症的混合体。
宁泽涛也慢慢蹲下来,他实在没有想到明珠也会有焦虑症,他感觉头上的天都要塌了。
两个妹妹,都是从小他看着长大的,现在竟然都遇到了问题。
就在此刻,宁泽涛的脑海里出现了馨儿和明珠从小跟着他屁股后面奔跑的模样。
“相信医生、相信科学吧。明珠的症状很轻,很快就能治愈,馨儿小姐需要的时间长一些,不过一定能治好的。”路鸣又转过来安慰宁泽涛了。
宁泽涛本来一心想着报仇,可是看到妹妹的样子,心情完全是杂乱的,一时也无心念及其他,报仇的事只能缓一缓了,但是他不会忘记。
路鸣开车回到复兴社,一路上,他还是有轻度的眩晕,眼前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硬挺着开车回来。
回
到办公室,路鸣立即打电话找来安恭根。
几句寒暄之后,路鸣直接说道:“能不能给我定位小泽征五郎、于莺儿和小岛野夫这三个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