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衷寒停了一会,然后又说道:“这次作战失利,委座震怒,发誓要查出这次粮食和军火大案的真相,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所有牵涉到这两起事件的人全都被列为嫌疑对象,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你有嫌疑。”
路鸣点点头,他并没感到意外,从他开始做这两件事时起,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的一幕。
“这次咱们复兴社主导调查的是雨农,我看过他的调查报告,做得很公正,只是列出一些疑点,并没下任何结论。”贺衷寒给路鸣透了点底。
“所以我就因为这个到南京来了?我说嘛,那个高处长一直在给我挖坑啊。”路鸣重重舒了口气道。
“你的确有嫌疑,但也只是有嫌疑,康泽也有嫌疑啊。委座问过我的意见,我可是在委座面前为你说了不少,复兴社不能没有路兄啊,这一点别人可能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贺衷寒真切道。
“多谢,还是钧座了解我。”路鸣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
“不用谢我,党国英才中不乏亲共分子,但最不会投向共-产-党的应该就是你路兄了。”贺衷寒笑道。
“为何这样说?”路鸣不解道。
“别人投向共-产-党都能捞些好处吧,你要是投向共-产-党能捞到什么好处?非但捞不到,还会被革掉性命,你又不是傻子,干啥这样跟自己过不去?”贺衷寒笑道。
路鸣笑笑,没有说话,这件事他也不需要给自己多做申辩,说得越多,破绽越多。
“军法处会来再次询问你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对抗也不行,这个死结得打开。”贺衷寒说道。
“我只是从报纸上看到国军作战失利,还不知道具体原因。我也没什么想法,我只能证明自己无罪,同时也证明康长官是清白的。”路鸣说道。
“那你仔细想想看,在军火这桩大案里,谁可能有通共的嫌疑?”贺衷寒问道。
路鸣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然后摇头道:“在我接触的人当中,都没有。”
“都没有?委座和戴笠可是认为这件事一定存在问题啊,你说都没有,那就意味着谁的嫌疑都不能排除。”贺衷寒说的是特务机构处理此类案件的基本做法。
路鸣坦言道:“军火事件涉及到的人无非就是我、金九和康泽,可是我们三个人都不可能是共-产-党,也不会通共。”
“你经历了整个过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贺衷寒问道。
“会不会是日本人通共?”路鸣把早已计划好的话题抛了出来。
“日本人?老兄,你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反共最坚决的除了我们就是日本人了,他们虽然跟我们是死对头,可是反共的决心不比我们差。”贺衷寒虎着脸道。
“钧座,我不是说那些日本的当权者,我说是说日本人里的日奸,他们有没有可能通共呢,日本也有共-产-党啊,据说活动还很频繁。”路鸣笑道。
“你是说这件事是日本共-产-党干的?这倒是个新的思路,你说说看。”贺衷寒被路鸣这么一提醒,来了兴趣。
“我跟你这样说吧,这件事一开始我就觉得是个圈套,是陷阱。”路鸣开始忽悠了。
“你说的圈套和陷阱是什么意思?”贺衷寒问道。
“你想啊,一座日本人的秘密军火仓库,怎么可能只有十二个人把守?明显就是让人抢的嘛,开始金九对我说时,我就说这是个陷阱,不能陷进去,可是他不听啊。”路鸣振振有词道。
“只有十二个日本兵把守那座秘密军火库?”贺衷寒感觉很是震惊,这的确有点奇怪。
“你不知道?雨农不是做调查了吗?”路鸣反问道。
“他只是做了你和康泽还有金九的外部调查,并没有怀疑到日本军火库的把守问题,看样子这是个漏洞。”贺衷寒凝神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