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整装完毕,我们便在一排长的催促下,向着面前那个地洞赶去。路过一排长身边的时候,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他竟然不看我。
等我们来到地洞边的时候,老马摆手,让我们站住脚步,我们几个蹲在地洞边用手电筒向里观瞧,只见能看见的范围很小,下面除了土,就是木头。
老马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不耐烦的一排长,还有等着看好戏的一班长和三班长,小声问我:“红卫呀,我心里有点没底,你说咱咋办吧?”
我看着眼前的地洞,对老马说:“还能咋办呀,军令如山,明知是死也得上啊!”
我说着话,转头从大个子手里抢过了那挺重机枪,把我的枪丢给他,对老马说:“班长,我先下去,你让兄弟们准备手榴弹,要是我在里面牺牲了,甭管我,直接把洞炸塌了,活埋了那帮小土豆子。”
“俺说江红卫,你说啥呢,你死不要紧,你不能拉着俺媳妇陪葬啊,你要活着回来知道不,不然的话,俺就跟你一块下去得了!”
大个子为人仗义,他见我抢了他的枪,又说的很危险似的,就想跟我一块下去。
我拍拍大个子肩膀,告诉他把心放肚里,我江红卫是谁呀,怎么可能带着“嫂子”殉情呢,下面太狭窄,人多了施展不开,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好。
罗爱国在我身边嘱咐我多加小心,有事就喊他,他立马就跳下来。
我对着众人点点头,一排长见我们蹲在洞边磨磨唧唧的,就很不耐烦的大骂,问我们是不是怕了,要是怕了就赶紧滚蛋,他好换人。
听他损我们,我们班的战士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我回头看向一排长,老马拉我,示意我别说话,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拿起机枪飞身就跳了下去。
这一下去太急了,好悬没把我腰给闪了。从上面看的时候,我本以为这地洞不高,也就两米左右,结果跳下来才知道,我看走眼了,这个洞离地面的距离最少也得有三米。
我一屁股摔在了洞里,好在万幸的是下面泥土松软,并没有把我摔伤,我就势一个翻滚,躲在洞口一边,我紧紧的抱着手里的机枪,打量洞里的环境,我发现自己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了,因为这个洞它也太小了,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埋伏。
只见我面前的这个地洞,它也就十几平米的大小,周围除了松软的泥土,就是伸出洞壁的巨大树根,连个掩体都没有。
看着那些暴露在外面的树根,我心说这里肯定不会有敌人埋伏,我打开手电筒,壮着胆子向前照去,只见我前方五米远的地方,竟然有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面用白油漆刷了四个大字,“立入禁止”,在这四个大字的右下角,还有一排小字,和一些日本文字。
娘的,这洞里怎么会有个门呢,它竟然还写着日本人的字!
我盯着眼前的那扇门,心里越想越诧异,老马在上面问我下面是什么情况,我说没有敌人,但里面有扇门。
听我说洞里有门,守在洞外的人们顿时议论开了,我听着他们在我头顶上的嗡嗡声,也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我拿着手电向那扇门走去,只见那门上的小字写的是“淙康军第十四军团第三番中队”,后面还有几个日本字是用红色油漆写,我一个也不认识。
就当我查看这扇门的时候,一排长和老马他们几个下来了,在他们身边,还有那个叫蒙卡的越南女人,我见老马他们竟然把这个女人带来了,就有些诧异,问他们什么情况。
一排长去看我面前的大铁门,老马就对我说了他们刚才在上面说的事。
原来听我说下面有扇大铁门之后,这越南女人就告诉我们连长,说这个洞里本就有个大铁门,还说游击队把这里当作藏宝地点,他们平时躲在山里,有的时候还住在里面。
听老马讲完,我去看那个叫蒙卡的女人,只见她此时的眼神有些惶恐,隐隐还有些兴奋,见我看她,她竟然还眨着大大的眼睛,冲我笑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排长喊上了:“哎呦,我说同志们,这扇门该不会是日本人留下的吧?”
听了一排长干咋呼,我极其鄙视的看向他,心说那门上写的明明白白,我们又不是傻子,这还用他说吗?
老马怕一排长尴尬,连忙给他打圆场:“排长,我和你想的一样,这扇门没准就是二战时期日本人留下来的秘密工事,搞不好这扇门比咱们的年纪都大,后面不知道会有个啥呀!”
老马的话让一排长很兴奋,他推开我们众人,屁颠屁颠的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等在上方的连长。
我看他那个献媚的样子,心里这个烦就甭提了,罗爱国捅了我一下,小声对我和老马说:“我说这扇门的后面不会有猫腻吧?依我看,等下你们排长指定让咱们去开门,咱们就装这扇门打不开,让别人去开,可别充那个死大脑袋!”
罗爱国的这个想法有些自私,但只要是人,谁没有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