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在大明的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多的数不清楚,什么样的人他都是见过的。??这些年的摸爬滚打早让他适应了官场上一切,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早就官场上名副其实的老油条。
在官场上讲究的是一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彼此双方在明面上还是要互相留面子。杨廷和喜欢这样的官场,喜欢这样的争斗。现在他身为内个辅,尤其是在正德当皇帝的时候,朝廷里的大部分权利都掌握在他手里。饶是杨廷和一贯低调,也是慢慢养成了从不吃亏的个性。
朱厚熜在他眼里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当了皇帝,在他看来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吗?可是让他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朱厚熜竟然巧妙的耍弄了他。这让杨廷和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有些难于接受。
但不管怎么说,对面是当今皇上,他再怎么难以接受当下也是要接受。他的一张老脸通红,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朱厚熜微笑着看着他,此时他心里也并不宁静。呵呵!内阁辅,朕也要你彻底明白朕是皇上,这大明的天下是朕的。你们,呵呵!只不过是朕的打工仔而已。可是他毕竟是秦厉的老丈人,而秦厉马上要成为自己的姐夫了。再有,说起来杨廷和在自己当皇帝这件事情也是出过力气的。他又是那么大年龄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这样一想,朱厚熜微微一笑道,“杨卿,其实朕今日召你来,是想让你给朕说说这接下来的礼部尚书由谁来担任。
杨卿呀,你也知道朕刚刚登基不久,对这朝廷中众多大臣并不是很熟悉。说起来朕是信得过杨卿的,就请杨卿提供人选吧!”
朱厚熜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和,甚至有谦逊之色。这让杨廷和那颗受伤的心多多少少得到了点儿安慰。
他是内阁辅,王琼是礼部尚书,说起来和这个王琼的关系并不是很好,王琼被拿下说起来对自己或许是有利的呐!对,必须要掌握礼部。人选吗?
杨廷和微微沉思,便打定了主意。道,“皇上,礼部侍郎毛澄可以担任!”
礼部侍郎是正三品官,相当于是礼部的副部长。王琼倒下去了,这副部长顶替了也能说得过去。只不过这样一来便便宜了毛澄。毛澄等于是寸功未力就白捡了个礼部尚书,成为朝廷大员。
不过,和毛澄一向和杨廷和走的很近,虽然她没有大多的本事,但却是对杨廷和毕恭毕敬,算是杨廷和的人。
朱厚熜哪里不明白杨廷和心思,好在今日就是要给杨廷和一个面子。
在朱厚熜看来,不管这毛澄是谁的人,有多大的本事,若是他不听自己的话,那现在的王琼也便是他将来的下场。所以,朱厚熜几乎连想都没想,便说道,“就依杨卿,让毛澄升任礼部尚书!”
杨廷和顿时心花怒放。
乖乖隆地咚!就这么简单,只是自己一句话便是成全了毛澄,呵呵!毛澄呐,你要如何感激我杨廷和才是。这以后你还不是要乖乖听我杨廷和的指挥。
毛澄,字宪清,号白斋,晚更号三江,南直隶昆山人。弘治六年进士第一,授修撰。正德年间一直是礼部侍郎。因为有老王琼在前面挡着,他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现在都有六十岁了,本来是升官无望了。可突然就在杨廷和举荐之下当上了礼部尚书,可谓老来得宠。
杨廷和拜辞了嘉靖出了皇宫。
朱厚熜做事真是利落,就在第二日朝会上便立刻免去王琼礼部尚书之职,由毛澄接任。老王琼万万没想到皇帝才登基不到一个月,自己便落了这样一个下场。他知道这件事情是皇上的心思,但他毕竟惹不起皇上,只有把一腔的怒气都到了杨廷和身上。
朝堂虽然是个很神圣的地方,但明朝的朝堂却好像是变了味道。在这里历来就有大臣大闹朝堂,和皇上吵架,大臣之间互相吵架的习惯。王琼痛声骂道,“杨廷和,你休要得意,老夫今日败在你手,老夫无怨无悔。但你也要记住了,老夫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下场,杨廷和呐!小人,你是地道的小人!老夫这就去南京等着你了!”
言罢,也不拜别嘉靖,便怒冲冲走出了宫殿。
乖乖隆地咚!这个皇上可是不简单呐,真是敢下手呐!王琼在朝堂上那是多深的资历呀,说给拿了就拿了。皇权至高无上,今后必须要小心了。现在是嘉靖王朝了,可不是正德时候了呐!说起来正德皇帝还真是个好皇帝,至少在收拾大臣方面可是没有这么狠心呐!
大臣们都战战兢兢,一时间对嘉靖皇帝敬畏有加。嘉靖对群臣的心理可能摸的非常透彻,坚毅的眼神注视着王琼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冷冷的笑意。
哼!就是让你们知道,和朕作对,永远不会有好下场。有了他的教训,看你们哪一个还敢在朕跟前造次。你们要知道,朕是天下之主,是朝堂的老大。
呵呵!这样看来,他大有点儿暴君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了。嘉靖轻轻咳嗽了一下,沉声说道,“说来朕登基也有月余,但一直有一件事悬而未决呐!那就是朕的父亲现在还是个兴王,朕都是皇帝了,他是兴王可是有些不合适了。朕想就让父亲当个太上皇吧!还有朕的母亲,她还只是个王妃,那也是不合适的,朕的母亲便是太后吧!”
嘉靖说这话有些随意,但每一句话听在众大臣的耳朵里却是像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这是什么规矩,你当了皇帝不走东安门也就罢了。现在还让你老爹当太上皇,让你母亲当太后,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要知道你上面是正德皇帝,那是弘治一脉呐!你这个皇帝说到底只是个旁系。可现在你这样一弄,那不等于你兴王一脉夺位了吗?这和改朝换代也没啥区别了。这次绝对不能依从了你。
几乎所有的老臣都如是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