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无影王和一个昆仑宗的女弟子。
谢琴眉头一皱,忙止住了琴声。
无影王虽然没听到琴音响起,却看见了桌上的魔琴,遂嘲笑道:“新娘子好兴致啊,洞房花烛时还要为自己的郎君弹琴取乐,唉!只可惜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不哼不哈的毫无知觉,正应了那句古话:对牛弹琴。”
谢琴心里恼恨她打断了自己,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无影王听出她语气不善,便笑道:“看来新娘子不欢迎我,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太久,呶呶呶”
她举起手里放着两只酒杯的金漆托盘:“我可是奉了大道祖师的命来与你们送合卺酒的,不欢迎也没办法,来吧。”
说着她走过来,一手托盘一手拈起其中一只酒杯递到谢琴手里。
在她拈杯的时候,自掌心悄悄掉落了一件小小的物事,瞬间消融在酒里,等到谢琴接过酒杯时,早已看不见踪影了。
无影王转过身又将另一杯酒放在玄婴掌中,然后说道:“大婚之际一副苦瓜脸,难道嫌新娘子不好看么?赶快把就喝了我好回去交差,没看见我后面还跟着个监军么,不和肯定是不行的,看你愁眉苦脸的交杯酒就算了”
玄婴不等她说完,早已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又将酒杯丢还给无影王。
谢琴见他将酒喝了,也皱着眉把杯中之酒饮下。
无影王嘿嘿一笑:“这两口子还挺麻利,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们继续。”
说完对谢琴挤了一下眼睛,和那名女弟子返身出去了。
谢琴巴不得他们赶快出去,好继续为玄婴拔出邪灵之气。
然而等她重新操起魔琴再次弹奏凤舞九天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感觉胸膛里有一百只小兔子在蹦来蹦去,蹦得她的心跟着突突直跳,无论怎么强行镇定都无法使之安静。
谢琴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原本她一向冷静,从来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现在怎么一喝过无影王送过来的酒便开始心生魔障?玄婴的禁锢还没有解开,自己再走火入魔,那么两个人只怕都要陷在昆仑宗难以逃生。
想到此,她便想用魔琴的琴音来定住慌乱的心神,谁知琴声一响,体内那些虚幻的小兔子尽皆砰然爆裂开来,化作百余枚弹丸大小熊熊燃烧的火团四散奔去,上至顶心泥丸宫,下至足趾涌泉,周身四肢百骸没有它们去不得的地方。
被火团在体内串行,那种滋味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而难以忍受,似虫爬蚁噬,酸楚蚀心,不一时全身就被火团烧的酥软无力,再也弹不得魔琴。
谢琴双目涩痒,惺忪迷离,灵台一阵阵忽明忽暗,大有昏晕之兆,好在她神智还未失去,暗道:莫非这酒中有毒,无影王要将我毒死?不对,我和她并无私人怨隙,她没有理由这么做。是了,她说是大道祖师令她前来的,想是大道祖师已识破了我的用意,要将我除去以绝后患,可是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在雪崖时就可以杀了我了糟糕!玄婴也喝了他们送来的酒,他
谢琴伏在琴上,尽力将头抬起望向玄婴。
只见玄婴正坐在对面,双手握拳捏得“咔嚓嚓”直响,手臂上的筋肉纠结鼓起,已将上身的衣衫撑破,他的面色已由青郁郁变成了赤红,而且二目中两团火焰跳动燃烧。
没错,谢琴所看到的就是两团真实的火焰在玄婴眼里燃烧。
谢琴心里不禁喟叹一声:连玄婴也中了毒,看来的确是大道祖师想要了我们两个的命了,这样也好,我没能把他救出去,却与他做了一对同命鸳鸯,不能同生,终将同死,命也运也,挣扎不得。
想到此,她的意识一松懈,神智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不过她虽然目不能视,耳朵却听得到动静,感觉玄婴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随后便有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托了起来,觉得身体飘飘荡荡好似在云雾中穿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