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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生问天(第1页)

人总是要发泄的,至少可以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或哭或笑,打滚撒泼,甚至于间歇性的发疯。杨谌的方法可能比较符合自己秀才的身份,以唱歌的方式减轻自己的压力,相比于前世杨谌坐在电脑桌前将自己交给左手或右手的方法要健康的多。

发泄完毕,杨谌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整理好衣衫,自镜前仔细打量着现如今自己大好的模样。还是那副小白脸的样子,瘦消略显苍白的脸颊,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额头上还有一个红中透紫的大包,甚是精彩。“唉,就算是重生好歹给我换一下造型,不能老是这副**丝的标配硬件吧,好歹也来一个面有异相,紫气冉冉的拉风造型来看看吧。”杨谌幽怨的在心底诅咒了一下老天,当然还有那什么什么王来着。

喝完苦涩的汤药,杨谌提出要沐浴更衣。起先遭到杨母的强烈反对,理由是杨谌身体本来就弱,再是死而复生,怎可再受风寒。但在杨谌一再的坚持之下,终于勉强答应。就为了这勉强答应,杨谌在院中闪展腾挪,手舞足蹈了半天,以证明自己身体完全复苏,可以沐浴。

踏入兑好热水的浴桶中,杨谌将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放下,静下心来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沐浴时光。不过美好总是短暂的,当杨母抱着洗浴用品进入房间时,杨谌就已经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鸡仔一样,使劲的蜷缩在浴桶的角落里,更不用说杨母要为杨谌搓背了。浴桶虽然不大,但杨谌还是拼命的往桶底部挤靠,甚至还伴有间歇性的战栗。杨谌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但杨母坚持要帮助杨谌搓背,一次又一次的劝说,甚至于央求下,杨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但只限于搓背。

但当杨谌小心翼翼的露出脊背时,杨母讶然失声。“讷言,你的背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多伤疤。”杨母边说边用水濯洗杨谌的背部,好像很是心疼,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杨谌心中也是纳闷,不过也不觉有他。

“呀,一只老虎!”杨母突然大惊道。

“老虎?什么老虎?”杨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心中仔细一想,“哪里有老虎,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窗门禁闭的居室之中,何来的老虎啊?”杨谌对母亲笑道,“母亲定是说笑了,何来老虎只有啊,倒是有一只落汤鸡罢了,呵呵。”

不想背后却再无声音发出,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杨谌心中又是一紧,小心地回身说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只见杨母一脸惊恐,仿佛很是害怕,见杨谌回身,杨母惴惴不安的举起手指着杨谌的背说道“老虎在你背上!”

杨谌心中大惊,也不顾走光的危险,反折手臂向自己背后摸去。脊背入手很是粗糙,且像是身上过敏引起的疙瘩,有些荡手。杨谌也非常奇怪,一些疙瘩也不至于就是老虎吧?老虎,嗯?老虎?靠!老虎,想着想着,杨谌心中惊恐不已,“不会吧,不会真如那转轮王所说,弄一什么虎妖残魂与我补魂,所以自己背上长了无数个疙瘩那么大的老虎脸吧?这叫我如何是好?若是母亲再知道此事,将自己列为妖怪之属,那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定然是不好受的。”

杨谌定定心神,操着带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母亲,可能是些疥癣之疾吧,我与床上数日未曾沐浴清洗,又是湿热难耐,怕是因此生了些皮肤上的微恙小疾,母亲不必挂怀,也定无什么老虎之说。”杨谌回身惴惴的望着母亲,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杨母还是怔怔不语,刚才杨谌背上的景象真真是让他吓了一跳,杨谌的背上有一些似是疙瘩一样的肉凸,仿佛是外伤新愈所形成的伤疤,关键的是这些伤疤却诡异的规律的在杨谌的背上此起彼伏,硬生生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图案。

但见那只猛虎仿佛雄踞与高山巨石之上,挺身回望,姿态威风凛然,一副威伏百兽,睥睨众生的神态。更使人惊讶的是,这些看似伤疤的一样的肉凸却将这只猛虎表现的细致入微,就连那表情眼神都异常清晰,这才使得杨母大惊失色,怔怔不语。

“母亲,你怎么了?你可还好?”杨谌小心翼翼的望着杨母,偷空里还看了看有没有可以逃跑的后路,生怕杨母突然暴起将自己就地正法。“讷言,你这是……,你背上是怎么怎么弄的?为何有……”杨母还未完全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问杨谌。

杨谌心中不由释然,还好未发觉自己那借尸还魂的秘密。只好将自己刚才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想杨母也是凡人,必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找些借口敷衍了事,不要在这些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问题上过于探讨些什么,杨谌也怕出什么纰漏。

杨母果然未做深究,也是相信儿子说的话,毕竟儿子是堂堂的大秀才老爷。急忙忙放下手中的物什又去找什么用于化去杨谌背上疙瘩的药物去了。杨母离去,杨谌劫后余生般惬意的躺在浴盆里,悠哉悠哉的洗了个痛快淋漓的澡。

外敷上母亲与郎中讨来的膏药,再加之前喝下用于健体固本的草药,杨谌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额头的伤早也被杨母以药水白布裹之,再衬上自己一身秀才老爷穿的白衣白袍,杨谌都觉得自己滑稽的可笑,不断的扯弄着自己的头发衣物,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正当母亲微笑着审视杨谌人模狗样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咳嗽声,紧接着又一声传来,“夫人”,声音低沉有力,穿透性极强。

杨母答应一声,让屋外人进得门来,杨谌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个中年壮汉,自己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瀚波何事?”,杨母问到。“夫人,讷言既然死而复生,院中灵棚等白事用的物什我就拆了去吧,免得再招来祸端。来帮忙的乡里我也散些银钱驱散了,不过倒是被讷言生生吓跑了很多人,也未曾答谢。以后再与些好处罢了。最让人难为的就是棺材,这不好再退回去吧?我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来问问夫人,搁在院中却是万万不妥的。”

“唉,讷言既然已活,那些劳什子的物件能烧的便烧了,那大的物件就退回去,不然我们留着后用吗?到时候少退些银钱便罢了。”杨母边说边坐到床榻之上。杨母显得颇累,也难怪,谁家儿子发生这等事情,作母亲的定然是身心俱疲。杨母与壮汉说话的同时,杨谌终于想起那人就是将自己正法的肇事者,强忍心中幽怨,偷偷的细细打量此人,此人生得倒是相貌堂堂,一张国字脸,剑眉虎目,黑面无须,且生的身材高大颀长,往屋里一站却是威风凛凛。恢复记忆的杨谌也知道此人在自己家里有些年头,姓王,名大海,字瀚波。自小杨母就让杨谌将它当做自己亲人一样对待,让其喊作叔父。此人在杨家不主不仆,身份怪的很,却从无人过问。杨谌心中有些郁闷,被别人打了一闷棍却不能报仇,实在是有违自己有仇必报的原则,但作为秀才公,大人大量,怎能与从小照就看自己的长辈生气呢?杨谌想罢踏前一步叫到“老叔有礼。”那壮汉并不还礼,只是紧张且略显尴尬的摸着后脑干笑,憨态毕现。

杨谌也是赔笑,整个场面洋溢着尴尬,尴尬,还是尴尬的气氛。实在是憋不住的王叔只好告辞,去院中帮忙。杨母一道同去,只留杨谌在屋中干笑,笑了很长时间,杨谌长舒一口气,颓然落寞的坐在榻上发呆。

杨家庭院只是普通的农家院落,围墙之内光秃秃的,平坦敞亮。并无草木山石之类的情趣之地。在屋中发完呆的杨谌自顾自的坐在院中的井台之上继续发呆,看着杨母与老叔指挥着帮忙的乡里收拾白事用的物件。杨谌心中郁结不开,“自己现年只有十八岁,真的要继续当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傻秀才吗?虽然见官不跪,这有个鸟用啊?还不是和乡民们一样要吃饭,要生存。是,有希望能中举,但是不一定是什么时候,要等到范进那个年龄,自己也就不用享受什么了,自己早就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去了,那又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好的青春吗?”

想不开的的杨谌决定还是出去走走,广阔天地,一定大有作为,至少能想出一个出路吧。刚要出门,眼疾手快的杨母已扑将过来。

“讷言要去哪?虽是初春,但今年天气却冷得紧,若要出去,添些衣物才好,毕竟你身体初愈,经不起风寒的。”

杨谌只好再回屋披了件外衣,才悠然自得的慢慢踱步出门。杨家庄离绍兴府很近,却属会稽县辖下。绍兴府领山阴、会稽、上虞、萧山、嵊县、新昌、诸暨、余姚八县,府治所在地山阴、会稽两县同城而治。古人曾有“越山长青水长白,越人常家山水国”之诗句,赞美绍兴“山常青,水常白”,气候湿润宜人。杨家庄也是一片山清水白的好地方,正直初春,翠柳吐绿,新燕衔泥,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河水盈盈,泛翠溢绿。

杨谌不知不觉的走到河边,低着头望着粼粼荡荡的河水继续发呆,脑中混乱不堪。徒然的一下坐在柳树旁的石头上,遽然长叹。杨谌的坐姿有些太不雅观,双腿大分,身体后仰,头直接顶在那颗万绦垂下的柳树上,身体赌气似的乱摆动,勾勒出好一幅杨相公赏柳图。

杨谌的确很苦恼,猛然的穿越到这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让他有些束手无策。前世做惯了**丝宅男的他头一次很认真的思考自己在这个未知世界的前途。杨谌又回到让自己郁闷的问题上来,他觉得自己秀才的身份连个屁都不如,自醒来起,杨谌就拼命搜刮着脑海中关于自己做秀才的记忆,再加上前世电影电视中秀才的形象,秀才的生命毫无亮点,有的也就是道貌岸然的风流倜傥,狗血的凄美爱情,再加上中举时突发地脑溢血。杨谌想想都觉得老天是在玩弄他,并深深伤害了他这个纯情少年幼小的心灵。

杨谌颓废的坐起,伸手便扯了根翠绿的柳枝,一下便破坏了文人雅客眼中的美景。毫无规律的晃动着脑袋站起身来,甩动着手中的枝条四处抽打。走近河水,杨谌慢慢的蹲下,脚下的布鞋及身上的衣服都沾上河泥也全然不顾。岸边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纷纷向杨谌行注目礼,村民们觉得杨谌今天的形象有点实在是有违他秀才老爷的身份。要是被杨氏一族的老族长看到,肯定早是一脚将他踹入水中,让他亲自去向列祖列宗请罪去了。

杨谌全然不顾,依然甩动着手中的枝条抽打着水面,越抽越带劲,越抽越用力,而且口中念念有词,状若疯癫。猛地一下,杨谌站起身来,甩掉手中的柳枝,昂首冲着老天,戟指怒问。春风骤起,衣衫飘荡,发丝凌乱,一手掐腰,一手指天的风骚模样,颇具屈大夫问天的神髓。

突然暴起的杨谌把路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并心中揣测,“杨相公落水醒来之后是不是秀逗了,疯疯癫癫的在河边跳舞吗?口中好像还念念有词,这事是不是祭河神的一种新的礼节啊?”杨家庄的乡里们仿佛在看大戏,评头论足,津津有味,甚至偶尔夹杂着寥寥几声喝彩。现在他们肯定很后悔随身没带着瓜子,那要是嗑着瓜子看着杨相公演戏,生活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前世积累的经典**丝词汇,再加上现有的杨秀才丰厚的文学功底,杨谌每句都语出惊人,不,语出惊天。大多就是质问老天为什么把自己空投再这片让自己摸不着北的土地上,再就是希望老天能发功将自己再送回去之类的话,但是老天不为所动,哑口无言。渐渐的杨谌的话语开始有些过分了,原来不带一个脏字捎带怒气的质问,到最后变成了破口大骂,不过这骂声也是让人叫绝,丝丝入扣,震人心脾,与现世无里头电影中星爷河边练骂功的神采如出一辙。再到最后杨谌干脆舍了秀才的皮囊,如泼妇骂街一样跳脚大骂。

岸边的观众被陡然一变的戏风吓了一大跳,文戏怎么改武戏了,但是观看的热情丝毫不减,且人数隐隐有增长的迹象。杨谌终于有些累了,无奈的住了口,心想着老天怎么这么绝情,连个回应都没有,你放个屁也好啊。

正当杨谌准备骂完收工的时候,老天终于放屁了,让人毫无准备的一声战雷,突兀的让人有些害怕。杨谌却欣喜若狂,他是多么的渴望老天降下一道神雷将自己再劈回去,但老天爷可能只是警告了他一下,再也没有了回音。杨谌气馁的两肩一塌,无奈的蹲下,继续拿起柳条冲河水撒气。岸边的观众可能也觉得杨谌惹来了天罚,也可能是为了逃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家躲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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