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伯母。”
可安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吃饭。
“妈。你什么时候对我也这么开明就好了。”宁正阳在一旁委屈地开腔。
“你别凑热闹,就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要一个人住外面,可不得活活将你饿死。”王天奈宠溺地瞪了宁正阳一眼。
这一眼中饱含的情感,和刚才的客套相去甚远。
可安别开了头。
看不到,就不会比较。
没有家人在身边的五年,她活得也很好。
她一点都不怕一个人,她怕的,是伪善的亲情。
?
搬家那天是周末。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可安一大早就起来把自己整理出来的箱子推到了走廊里。家里的人都出去了,他们都各自有活动,可安也并不需要谁特意相送。
宁正阳在楼下园子里讲电话,半天不上来帮忙。可安急了,忍不住跑下去喊他。
“宁正阳,有你这么帮忙搬家的吗?光动口不动手啊!”
正阳正站在假山石前,一脚踩在石头上,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身,乐悠悠地跳下来。
“先动口再动手啊。你看,我给你叫来一帮手呢。”正阳抬手一指。
可安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正缓缓地往这边驶过来。
是言泽舟的车,看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要你多事儿。”可安没好气地抬肘撞了正阳一下。
“不是我多事儿,是你事儿多,就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搬完啊。”正阳笑嘻嘻地凑过来,悄悄在他耳边说:“言检身强力壮,正好派上用场。”
“那也不能麻烦他。”
“不麻烦。”
“你说不麻烦就不麻烦啊!”
“不是我说的,言检自己说的。”正阳眨眨眼,又补一句:“他不是自己愿意,我也搬不动他这尊大佛啊是不是?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使唤吧。为美女效劳,是每一个男人的光荣使命。”
正阳还在耳边碎碎念。
可安的思绪却已经飘远了。
越野已经停了,言泽舟正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白T麻裤,一身的从容。
可安不记得他们是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她是故意不去记的。但是,她知道,这中间并没有久到足以让他再去理一次发。
可他,是新修的发。
那干净精神的样子,是她最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