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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箭再次落下,扎在柳大娘左膝血海穴上。
此刻,若是柳大娘眼睛上蒙着黑布,对于花千变的进攻,她是可以避开的,可是现在她的双目非但不能视物,且疼痛难忍,令她方寸大乱,最重要的,瞎子大多耳力极灵,有的甚至还能听风辨位,然而她不是真正的瞎子,只要蒙上黑布,她是能够看到的,因此,她从未练习过耳力,小箭刺到,她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酸麻从膝上一点逐渐蔓延至双腿,柳大娘动弹不得,如同一个瘫痪的病人。
“有毒。。。。。。有毒。。。。。。”
酸麻尚未褪去,疼痛便席卷而至,如刀劈剑削,痛得她无法呼吸。
“这支小箭是从黑猫腿上拔出来的,上面的毒是你淬的,你肯定知道如何解毒,所以我就不用帮忙了,你闲暇时好好想想我的问题,时辰不早,我要回家了。”
花千变笑靥如花,不太漂亮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声音里透着欢快,好像正在与小姐妹约好,下次一起去逛街。
“你等等,等等!”
柳大娘凄厉的声音传来,花千变笑容愉悦:“有事?”
“那。。。。。。那。。。。。。那一卦。。。。。。那一卦并非算错。。。。。。”
柳大娘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毒素正延着经脉向她的全身蔓延,花千变这个妖女,竟然用毒箭刺她的穴道,太狠了,太狠了。
柳大娘的呼吸越来越重,她撑着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说道:“她。。。。。。她若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孩子。。。。。。定是。。。。。。定是有人。。。。。。有人算。。。。。。算计她。。。。。。我没有。。。。。。我没有算。。。。。。算。。。。。。算错。”
柳大娘口中的“她”,当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柳三娘。
花千变微微眯起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柳大娘,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你。。。。。。你。。。。。。你不信?”柳大娘嘶声道。
花千变出手如风,一巴掌呼到柳大娘的脸上,柳大娘双目紧闭,听到风声时,那一巴掌已经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
“你打我?”柳大娘不可置信,气得差点睁开眼睛。
她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更何况,扇她耳光的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
“呵呵,事到如今,你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柳三娘信你,我却是不信的,柳大娘,我知道你身上没有解药,否则你早就拿出来吃下了,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至于你那个小徒弟,早在我进来之前,她就已经中毒,这会儿怕是已经死掉了,就连那只黑猫,也被你下毒弄死了,所以现在你不要指望还会有人能救你,哦,对了,说不定你有仙法,能控制毒素蔓延,待到十日之后,会有善男信女来接你出关。”
花千变四下看了看,见屋子里有只柜子,柜子上有锁,她走过去,从单螺髻上拔下一根细针,往锁眼里捅了几下,锁头应声而开。
柜门打开,里面果然都是瓶瓶罐罐,花千变二话不说,把帐子扯下来,将这些瓶瓶罐罐全部打包,背在肩下,抬腿便往外走。
“你不能走,你回来!”
柳大娘又急又怒,她虽然没有练过耳力,可是瓷瓶子碰撞发出的声音,她若是还听不到,那她就是聋子了。
花千变这个阴毒小人,不但给她下毒,而且还要抢她的东西。
这一次,花千变对她的喊声充耳不闻,大步流星走出了堂屋。
美人靠上,那只黑猫依然直挺挺地躺着。
花千变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胸口,胸口微热,心跳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感觉到有人触摸它,黑猫睁开了眼睛,双眸没有神彩,看上去死气沉沉。
花千变叹了口气,拎起黑猫塞进背上的包袱里。
花千变抬起头,就看到了被困在一地青砖中的阿笃。
花千变失笑:“你居然不知道怎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