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张灵康开口喝道,三两步走过去把那小孩儿拎起来一看,可不就是阔别多日的田真炎,只是比起那时候脸颊还有些肉呼呼的样子,手里头的小子蓬头垢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饥荒山村跑出来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抓住田真炎的护卫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张道友,你认识这小子,这小子这两天一直在门前偷偷摸摸的看,果然是要钻进来,幸好给逮到了,不然冲撞了哪位客人可不好。”
张灵康笑了笑,神不知鬼不觉的塞了一块灵石过去,笑着说道:“是我家小弟,怕是偷摸着跟来的,还请勿要见怪。”
那人一摸到灵石,哪里还会管这样子的小事儿,笑着说道:“原来是张道友的弟弟,早说一声在下亲自给你送进来,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张灵康打了个哈哈,这才提溜着田真炎回到屋子,对着朱机子和公羊书只说是自家弟弟,等进了屋子才把人往面前一拉,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皱眉问道:“真炎,你怎么在这里?”
田真炎却只是充满戒备的看着他,张灵康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总不可能是跟着自己出来的,如今这幅模样,莫不是田家出了事儿?
张灵康叹了口气,见他戒备自己也不生气,反倒是亲自出去打了盆水进来给他擦脸。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温柔了,慢慢的,田真炎身上的戒备一点一点的散去,原本倔强的小脸上也露出一丝依赖来。等张灵康擦干净他的脸孔,打算换盆水进来的时候,却被这孩子一把搂住腰,湿润的感觉穿透衣服一直炙烫着他的皮肤,张灵康叹了口气,只是抚摸着他的头发。
过了许久,感觉到田真炎冷静了一些,张灵康才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只见他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跟兔子似得,虽然还是板着脸,但平添了几分孩子气。
到底是相处了些时间,张灵康看着有些心疼,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爹怎么让你到处乱闯?”
一听见这话,原本已经止住眼泪的田真炎一吸鼻子,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师傅,我爹死了。”
张灵康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觉得不可能,田家的护宅大阵是他亲自修好的,金丹期以下难破,难道田怀明是死在了外头:“你先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真炎也不是个爱哭的,只是家中大变让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有些承受不了,他眼中满是仇恨,咬牙说道:“就是那诸葛老贼,是他杀了我爹,还抢走了长生灯。”
长生灯是田家大阵的阵眼,是那位金丹老祖留下来的,一直都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张灵康要修复大阵的话恐怕还不得见,“难道他没有启动阵法?”
要杀了田怀明简单,在他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动动手脚就是,但想要抢走长生灯却困难,只要阵法不破,作为阵眼的长生灯就是最为安全的:“诸葛老祖已经结丹?”
难道坊间传言猜测都是真的,张灵康一时之间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
田真炎却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复杂的纠缠,一开始是迷茫,然后是仇恨,夹杂着疑惑不解:“是田真卿,他回来了,说要继承田家不再回山门,爹很高兴,说我们田家有希望了,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联合外人破了大阵,致使我爹惨死。”
张灵康眉头微微一皱,伸手将他拉到怀中,手中带着灵力慢慢的抚着他的后背,让想起当时场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的田真炎慢慢冷静下来。
田真炎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说道:“都是我没用,不然的话我爹也不会死的那么惨,还有那些族人,他们都不该死,我不会放过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从他的话中,张灵康不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过程,那位传说中三灵根,被田家寄予厚望的田真卿从师门回来了,并且要继承田家。按理来说,被田家重点培养,他就算没有感激,也不该有深仇大恨才是,但事实上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跟诸葛家合作坏了田家根底!
那护宅大阵可是田家最后的依仗,失去了这个,在这个有修士存在的世界,田家的结果可想而知,田真卿只要是不傻就不该这么做,内里恐怕有原因。
张灵康无心猜测,只是按住田真炎的肩头,说道:“真炎,这不是你的错。”
破家之痛当然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抵消的,张灵康却没有多说,有些痛苦需要沉淀,需要时间来化解,等怀中的孩子冷静下来,他才开口问道:“你潜入诸葛家,可是有什么打算?赏兵大会,不会那兵器就是。。。。。。”
田真炎已经恢复了冷静,点了点头难言愤怒:“就是诸葛老贼从田家抢走的长生灯!”
张灵康觉得自己对世界的认识还是太少了,大张旗鼓的抢了家主的东西,杀了田家的家主,回头还要开个大会请大家观赏,他就不怕被人唾骂,或者说,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
田家已经落到了田真卿的手中,支持田怀明的那些人手死的死伤的伤,田真炎能够逃脱还是田怀明眼见事情不对提前将他藏了起来,诸葛家压根不把一个五灵根放在眼中,也就没有追杀,加上田真炎会点障眼法,这才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