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亭尽量压制自己那些汹涌上来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沙哑道,“那我们打车过去吗?”
他许久的沉默之后,说出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句话,封祈里落寞地垂下了眼皮道:“我有车。”
如今封祈里虽然有车,可是……
作为精神科主治医师,他现在都看不出封祈里是个什么状态,他一会觉得他是清醒的,一会儿又觉得他是不清醒的,他的精神意识仿佛卡在了清醒与不清醒之间,会根据现实的事情来回转变似的,在这样恍惚的状态之下,还能开车么?
封祈里也没有勉强,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递给了他:“你不放心,你来开。”
封祈里:“……”
奚亭低声说:“现在……还不算太晚,在医院外边,也能轻易等到车,不一定要开车过去。”
奚亭自己也是有车的,只不过刚回国没多久,需要处理各种手续,他嫌太麻烦就先放着了。
奚亭:“……”
不知道是不是多虑,他总觉得封祈里刚刚盯着他手指看的眼神是不同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奚亭沙哑道:“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奚亭犹豫再三后,还是接过了车钥匙,而他伸手的那一刻,少爷的眼神落在了他的五指上。
奚亭莫名有些不敢直视他:“……怎么了?”
“……”封祈里移开了视线,“没什么。”
奚亭:“……”
医院到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封祈里说了不是很困,可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又不在线,因此在奚亭的劝说之下,他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别窗外的风景在倒退,路灯朦胧的灯光落在车窗上,再映衬出了他那张精致而贵气的脸庞。
封祈里摇了摇头,没说话。
沉默下来的气氛总是容易尴尬的,奚亭只能没话找话地说:“你要是困了……那可以休息会。”
封祈里说:“不是很困。”
让奚亭一阵恍惚。
这张脸,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改变,可时光又很无情,青年眉宇之间笼罩的浓浓的阴郁气息,却又仿佛在说,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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