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浮白从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过自己是个知名舔狗。起码当他喊出这一声之后,在场人的目光均由震惊慢慢转为了然,他甚至听到有人正窃窃与其余不知内情的人解释“是苏恒之子,那个一直恋慕他师侄的……”
“原来如此!”听的人立马想起来,“那个五百年前被弃婚的?”
苏浮白心想,哇,他的事迹流传的可真广。
坊间的话本一定没少为他的名声出力。
连原本不清楚其中缘故的佛修此刻也都蹙眉听闻,再看向面前人时,便微微变了神色。
莲池是佛子,立身清净,说是要结道侣倒可,可若是结了这么个道侣,只怕也辱了他清名。
倒是要三思。
两位大能面上的笑意也彻底收起来了,眸光骤然变得极冷。苏浮白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二人目光。
寒飕飕的。若是有形,此刻定已将他戳穿了千遍万遍。
云和宜问“这是何意?”
事已至此,云归真人只得上前替小师弟收拾烂摊子,“实在辜负二位美意,浮白早便心有所属,倒不是搪塞二位。”
莲池将那一串佛珠骤然掐紧。他不笑时,气势竟有些骇人。
他站在原处,问“什么时候起?”
这话没头没尾,云归真人却听懂了。他心下叹息,实话道“七百年前。”
如此说来,他这师弟当真是长情,竟从路修远入山之日起一直痴恋至如今。
莲池道“七百年——好,极好。”
他似是当真气的急了,连这句话都像是从牙根深处挤出来的,眸光冷飕飕在二人身上来回拂动。苏浮白倒还好,分担的少些,于他面前的路修远却跟挨了几刀子似的,身形都微微一晃。
云和宜也道“我竟不知,这位道友如此长情。”
“长情”这两字,被他念的格外重。
云归真人微微侧身,将师弟挡于身后,叹道“有负二位错爱。只是浮白着实不适宜合籍,还请二位之后莫要再提起。”
他能感觉到小师弟身子半贴着他的,这会儿都有点微微的抖,显然是被吓得狠了。
到底是未经世事,只怕是担心被强取豪夺去。
云归心下愈发生出几分怜惜,不动声色护住他。
这动作,倒让路修远瞥了好几眼,情不自禁咬住牙关。
师尊对他,尚且没有如此周到体贴。
锁溪派众弟子也将苏浮白团团包围,一副生怕这二位大能要将人抢走的模样。
好在他们看起来均是讲理的,只道“若是如此,那便罢了。”
苏浮白闻言,登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逃过一劫。
差一点儿就是腥风血雨了,还好他机智。
那年长些的佛修客气道“待出去后,定与佛子再登门致歉。”
却绝口不提提亲的事了。
云和宜却在此刻插进话来,微微笑道“诸位何必急着走。”
他的神态调整的如此之快,让苏浮白不禁也看了他好几下。
果然不愧是仙道之首,心态真稳!
“云仙主,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