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妍捂住自己的心口,阵阵抽泣,前方开车的司机不时地回过头,关心地问:“小姐,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啊?”
字字皆戳入她的心骨,陆思妍浑身狠狠颤抖,心脏又开始撕裂,男朋友……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张深敛的冷冽发黑俊脸,那杀人般的寒冷目光,他在恨她……真的在恨她……
对,应该的,恨她是应该的……毕竟她对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凡哥哥啊,那么骄傲高贵的人,等了她那么久,却被她,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该恨的,她自己,也在恨自己了……
“没事,司机师傅,开快一点,我加钱……”
计程车飞快地到了慕惜的公寓,她不敢回家,他肯定会在家里堵他的,一定的。
陆思妍呆滞地下车,付钱,苦笑,那么多年过去,她对他还是那么了解呢……
然而,在上楼之际,故作聪明的她,一眼,就注意到了立在楼下安全门前的那抹修长的身影……
时间好像又停止了,她蹲下脚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狠狠抽起,唇瓣微微睁大,全身心的血液沸腾的往脑海里冲,两个字在脑海里爆炸,完了……
这下,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发软颤抖,不受自己控制,静悄悄空无一人的楼下,只有惊慌无比害怕的她,还有他……
那人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他在抽烟,她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了……
幽深的深邃双眸转过,又盯紧在她身上,然后他勾了勾薄唇,扔了那吸到一半的烟头,黑亮的皮鞋踩灭,然后眯紧双眸盯着她,修长的一双腿迈动,朝着她步步而去……
那样的凌厉气势,就好像是在说,她天生就是他,怎么跑,他都能找到她……
陆思妍摇着头泪水又涌出,努力地咬着唇瓣后退,真的是没有力气了,从遇到他开始,她的魂魄,就被他给扯走了,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下一刻,她的手腕一下就被他抓紧,她惊呼,隔了五年的熟悉触感,熟悉,又陌生,让她心里发怵,她连忙挣扎:“放开我!厉大哥,你放开我……”
砰!
他好像怒了,拖着她将她狠狠地按在那安全门前,高大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两只大手,昔日如此温柔修长好看的手啊,此刻却好像变成了两只魔爪,一只紧紧抓紧她的手腕,捏的她手骨都咔咔作响,而另一只,死死地捏紧她的下颌!
控制住她不安份的身子,他强迫着她对上他那充斥着阴寒的抽紧五官和骇人通红阴寒双眸,勾着唇角冷笑:“厉大哥?我不生气,你他么还真的给我叫上瘾了是不是?你再逃啊?你不是很会跑吗?我他么现在告诉你!无论你怎么跑!我都有办法,抓着你回来!”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控制不住地就压下了薄唇,狠狠地贴上了她颤抖的唇瓣。
“唔……”
陆思妍瞪大双眼,一下子忘记了挣扎,泪水瞬间汹涌而下……这吻,隔了这么五年,还是当初的那熟悉触感,他的柔软薄唇,但是此刻,带着他滔天的的怒意……
所以他加大了力度,半吻半啃地咬着她的唇瓣,咬的她生疼,泪水阵阵……
不该是这样的……都是错的……该停止了……她的凡哥哥,以前不会这样吻她的……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她哪里疼了……呜呜……
心里被撕裂的厉害,陆思妍泪水越流越凶,打湿了两人此刻贴近的脸,力气都被他吸走了,停止了挣扎,他好像上了瘾,就是不松开她,她要窒息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惩罚她五年的不告而别,故意要让她疼……当初的他,如此宠她上天,她不要,离开她,那好,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但是为什么,看到她哭……他么地他还是会心疼!不要心疼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要!
好久不见,厉大哥……陆思妍,你是没良心到什么地步,才能如此淡定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想的你失魂落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满世界找你……再相遇以后,你却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好久不见……
“放开我……不要……”
她低低哀求,他心里动了,还真的松开了她,狠狠一下咬上了她的脖子,她惊呼,他闷闷喘气冷笑道:“五年,整整五年,你到底,还要我,难受到什么时候……没良心的死女人……是不是真的要看到我死……你才甘心……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对她陆思妍,他厉景凡,真的是卑微到尘土里去了……
我到底对你哪里不好了……我改还不行吗……
这句话啊,每一个字,都化成了一把把利剑,狠狠地戳进了她的心里,深深地剜着,让她那颗疼了五年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支离破碎……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他,泪眼朦胧,他的俊脸,若隐若现,就在她眼前啊,但是那么模糊,好像一辈子,也抓不住……
鼻间还是那股最熟悉的淡淡迷人的男人气息,一如当初,在大学校园里的每个晚上,在那他们经常去的情人坡上,她躺在他身上,也是这样,和他如此地近,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笑着说:“凡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呢……”
只是当初那一句,闻一辈子,再也不可能了……
陆思妍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力道大到,都已经咬出血了,那泪腺,被刺激到,真的已经失去了掌控,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那一句无力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去他么地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陆思妍,我要的是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漆黑静谧的夜里,这样的楼下,只有他的阵阵愤怒的嘶吼,和她的低低哭声,他在她的脖颈上咬出了一道伤痕,然后紧紧地搂住了她,双手死死缠紧,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