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回大惊,赶忙侧身收敛掌风。
奈何还是一掌打在面具人的肩上。
面具人被打的往后一跌,凌君回下意识地扶住他。
面具人忍痛站了起来,眼里竟闪过一丝怯意。
周身上下无半点敌意,更不要说是杀气了。
凌君回心中内疚,心道:我怎可如此鲁莽,竟随意将他当做面具杀手。莫不是我喝醉了?
忙抱拳道:“抱歉,是在下的错。快坐下让我看看阁下的伤。”
面具人顺从地坐下,只是似乎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凌君回。
凌君回的这一掌虽未用全力,在关键时候收了一下,力道也足够让人的肩骨碎裂。
凌君回轻轻捏了捏面具人的肩,他竟没有动,也没有喊痛。
又捏了捏面具人的臂膀,竟都无恙,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抱拳道:“是在下唐突了,给公子赔个不是,望公子见谅。”
说完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后背有劲风袭来。
凌君回身形一移,长剑已经出鞘。
对方却已经向后一滑,静静地看着凌君回。
此时凌君回才觉自己高高挽起的头发已经散落开来,滑到脸上。
面具人呆立了一下,跪地施礼道:“公子!”
凌君回大惊,他身形如电,瞬间到了面具人的面前,手一伸,面具已被他生生摘下。
面具下面一张清秀,带着点桀骜又有些哀婉的脸毫无遮拦地露了出来。
凌君回怔怔地后退一步,两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彼此。
凌君回半晌迟疑叫了一声:“含箫!”
那个清婉的面具人噗通跪下,叫了声:“是,公子……”
说着默默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
钱袋是青蜂蓝色,微微有些旧了。
凌君回认得,这个钱袋是他的,上面写了一个凌字。
当年是他将钱袋送给了含箫。他想起来了,当年他在大雪里见到含箫的时候,他万分落魄,也是披头散发。
所以今日含箫见了面,要将他的发髻挑落。
也许在含箫的心里,那个披散头发的样子才是最深的印象。
凌君回单膝跪下,上前一把拉住他,轻声问道:“含箫,真的是你吗?”声音有些湿漉漉的。
跪在地上的人默默地点点头,眼泪瞬间滑了下来。“是我,莫含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