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永咲看着林夕,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还头痛欲裂的大脑这时候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思考力。()伴随着林夕的解释,他把迄今为止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好好理了一遍,脑子里忽的就清明起来。在听到“傀儡术”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和黄璃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肯定的答复。
对于这位搭档来说,他自认为还是有一点默契的。
既然如此,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夜永咲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一个聪明人,也向来没有什么推理的本事。这一次的事件,一环套着一环,把他折腾得稀里糊涂。虽然在讨论上也自作聪明地说了几句,但是那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即便他不说,只怕别人也未免看不出。而除此之外,夜永咲就像是一个瞎子一样,只能任凭别人的引导来寻找方向。
但就在刚才,当听林夕把她的推理说出口之后,他却突然有一种看到了光明的感觉。一切真相都赤*裸裸地摆在他的眼前,只可惜这样的答案,似乎和林夕所面向的是两个极端。
“哪里解释不通?”林夕硬邦邦地问道,“你也听到了,刚才亚希子夫人都已经承认了,她确实是会使用傀儡术的。”
“我听到了,谢谢您的解释,夫人。”
夜永咲向着那位夫人略施一礼,夫人并没有回礼。只是看着夜永咲和林夕之间似乎意见相悖,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而她身后的袁静则是看看夜永咲,又看看林夕,好像没有搞懂他们在说什么似的。
“既然如此——”
“不过,夫人只说她会使用傀儡术,可并没有说那些人就是她杀的。”
不等林夕辩驳,夜永咲就先开口说道。
“我所说‘解释不通’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林夕,你似乎在刻意略过案件之中的几个重点,而那却恰恰是我所在意的。比如说,刚才我起来的时候,虽然人偶躺在我的床上,但是我当时却听到了门口传来响动,还有我的房间门,被人打开又关上,你认为那是怎么回事呢?”
“那——那也许是他们之中还有人是同伙!”林夕指着对面雪原洋馆的四个人,“比如说袁静,比如说那个沈管家,他们都有可能——”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开始就不要用人偶不是更方便些?”夜永咲冷冷地说道,“既让人偶作案,同时还让人去帮忙,我倒觉得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反而会更方便些。而且发现我要醒来的时候,比起逃跑,如果直接把我扼死在床上,那样也更保险一些吧?”
“也许……也许凶手是一时慌了……”
“那好,还有一个问题,你说魏解语的死也是由于人偶造成的,她是被人偶吓死的,对吧?既然如此,能否请告诉我,人偶是怎样进入魏解语的房间的?那里可是被布置成了一个密室。即便是人偶也是有形体的,没法穿墙而过吧?”
“那个……那个是……”
林夕把头转向一边,似乎正在思考着该怎么解释。()但是夜永咲步步紧逼,一点机会也不给她。
“如果你不说到人偶,林夕,我说不定还想不到。不过现在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自己也是有人偶的,你的盒子里装着四个小娃娃,来这里的第一天你就给我看过。怎么,你不会忘了吧?”
“她、她们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
林夕有些失态地叫了起来。
“没关系?”夜永咲笑了起来,“好吧,也许是没关系。不过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正常人要理解灵异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你以前如果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灵异,仅仅是凭借查阅了一点资料,就可以那么快在现实之中引入‘灵异’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荒谬了一些?”
“……你想说什么?”
林夕斜睨着他,面色不善。
“我的意思……或许,你自己就是一个傀儡术师。”夜永咲这么说道。
不等林夕说话,他便先一步说道:“魏解语的事件,那些等身人偶自然是做不到,但如果是你那种十厘米的小娃娃,那就没有问题了。现在我想到了,当时魏解语洗浴间里的地漏被打开在一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利用下水道把娃娃送过去的,同时还带上了牛高大叔的那杆记号笔。魏解语的死因你应该没有说错,她确实是被吓死的,不过并非是大人偶,而是你的小娃娃吓死了她……就算是我,如果看到一个毫无生命的娃娃突然在我面前动起来,我也会吓个半死。更何况魏解语还有心脏病,并且那之前刚刚不慎接触了热水——或许那也是你的娃娃干的。”
林夕没有回答,夜永咲便接着说道:“你利用娃娃吓死了魏解语,然后在我们进入那个房间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控制着娃娃,用记号笔在魏解语的背上画下红色十字,再把娃娃通过下水道收回。你当时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操纵着娃娃,所以才没有出来。魏解语死后的第二天,我去你房间讨要那本《宠物公墓》的时候,你正在清理娃娃,就是因为在前一个晚上,娃娃进入下水道,弄脏了身体。”
“好,既然你这么说——”林夕突然反驳道,“那么请你告诉我,牛高大叔的死又是怎么回事?你认为仅凭我那四个孩子就可以拿得动那把铁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