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公主转身回去,众人只觉衣香人影,翩跹而过,一时不禁凝望,为之倾倒。
妫惑见她语句轻淡,气定神闲,心中有些宽慰,也兴冲冲地说:“明日寡人便不乘车,骑马而行,手中十斤重剑,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章彦听闻,心中反复掂量一番,说:“那兄妹二人使用左右双剑,贵在心意相通。明日若是遭逢敌手,国主可攻击忘归,我则缠住离尘,如此将两人分开,必然胜算大增。”
妫惑觉得有些道理,就颔首应允。他让章彦再挑几名得力兵士,明日随车护卫国后,寸步不离。章彦目光炯炯,心中早有盘算,领命而去。
妫惑又对庄灵雀说:“难为你了,前来通风传信,搭救蕣儿。上次也是,亏得有你和尹巫,蕣儿才逃离险境,免于香消玉殒。”
庄灵雀笑道:“不算什么,国后与我交好,更以姐妹相称,我岂能坐视不理。只是想不到,那腾拂雪已是废后,却仍如此嚣张。”
妫惑双眉紧锁,语声低沉,说:“滕家权势过高,儿女骄纵,自以为有所荫蔽,是该让他们消停的时候了。”妫平说完,便让庄灵雀、洛以智等人各自退下,自己也回营帐歇息去了。
洛以智将庄灵雀和尹巫安置下,转身刚要离去,庄灵雀却又喊道:“且留步。”
洛以智无奈,转身问她:“你有何事?”
庄灵雀走到他面前,笑问:“你与洛以慧是孪生兄弟,自幼一起长大?”
洛以智对她无可言说,只想回去睡觉,便漠然道:“是又如何?”
庄灵雀见他看也不看自己,态度并不友善,故意说:“那你与他为何如此不同?”
洛以智不禁诧异:“有何不同?”
庄灵雀嘴角讥讽,说:“他如精金,你如玄铁;他如美玉,你如石岩;他灵动如溪水,你呆愣如木头。”洛以智听了,再不言语,气得拂袖而去。
第二天,日光清朗,地上雪迹渐已化去,陈国一众人等,又启程出发了。妫惑骑于马上,腰跨重剑,四下审视,警惕有加。蕣公主则仍是端坐车中,诸多兵士随行护驾。
过了半个时辰,走在最前面的章彦,忽然伸出右臂一拦,示意队伍停下。
妫惑看去,只见前方大路上,出现一男一女,骑马立于中央。男子面容清峻,女子冷如梅花,手中寒光闪闪,剑已出鞘。两个人嘴角轻蔑,不急不慌,骑马缓缓过来。
章彦拔剑在手,只觉两人目光投射,如秋水寒冰,纯然无杂,却让人凛凛生畏。
这时,蕣公主坐在车中,感觉气氛不对,为何无缘无故地停下。她心中疑虑,便将车帘掀起,坦然走了下来。妫惑见状大惊,来不及阻拦,立刻策马过来,挡在前面。
离尘和忘归微一抬眼,已经看见了蕣公主。两人自小学剑深山,远离尘嚣,从未见过如此气质飞升之人,美在云端之上,惊艳岁月之中。兄妹俩心意相通,瞬间都被触动,手中长剑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