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不能自由行动希莫然只能爬着移动,这样做很困难而且很慢。他把自己弄的浑身狼狈汗珠顺着下巴大颗的滴在地板上,汗水渗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疼希莫然也不能用手擦去只能甩甩头眨了眨眼睛。现在他有着满腹的委屈以及对擎苍的怨恨,信任和失望就在转身之间的距离。擎苍只为保护希莫然而忘记了自己这么做只会让希莫然对他的信任感消失的荡然无存,原本就不轻易相信别人的希莫然在受到过一次欺骗之后很难再敞开心扉了。
终于挪移到了桌子腿那里,希莫然用肩关节撑着才勉强立起了一点身子,转身希莫然累的虚脱的靠在桌子腿上后背碰了碰桌子,因为桌子上的水杯里装着水有重量它摇晃了几下没有掉下来。希莫然又使劲的靠了靠,桌子动荡的厉害杯子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掉在地上摔破了。杯子里的水液四处飞溅打湿希莫然的衣服,溅得他一脸水珠。
扭转身子希莫然用两根手指去夹地上较大的碎片,由于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好几次希莫然的手指被锋利的玻璃尖刺到触电般的收回手。经过几次的努力和尝试希莫然终于夹起了一片碎玻璃,然后勾起两根指头碰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割着。
手指能活动的空间不大,希莫然不能大幅度的割绳子,而且两根手指根部就使不上力气。一时心急希莫然用力玻璃边沿竟然一下子陷进了他指头的肉里顿时鲜血直冒暖暖的从伤口流出顺着之间“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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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莫然痛得手颤抖的碎片都快夹不住了,可是抬头看时间擎苍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回来他很担心,担心的坐立不安恨不得擎苍马上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停留,他必须马上见到擎苍。希莫然很怕这一刻的停留,等待擎苍的就是下一秒的危险。这么想着希莫然更加焦躁,忍着疼继续割绳子。每次的移动碎片都会划到他的伤口,好几次希莫然痛得忍不住一抖碎片掉在地上,他又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捡起来然后重新开始。
希莫然满头大汗眼睛死死的盯着角落,手机械式的动作着,血液染红了绳子,红色的液体和地上的水渍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大滩淡淡的红色。他的目光冷漠,手指麻木到已经感觉不出来痛了,希莫然的眼神带着对擎苍深深地怨恨。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连希莫然都觉得疯狂。为什么要感觉心痛,心痛的滋味待在擎苍的身边已经彻底体会。如果不会心痛他就不会急着找到擎苍。希莫然原来的一切现在面目全非,只为一个叫擎苍的男人颠倒了他的黑白世界,他感觉到身体里的一部分东西渐渐的在流失灵魂抽离。
本来一刀就能切开的绳子希莫然花费了近半小时才用碎玻璃一点点的割开,顾不上受伤流血不止的手指头他快速的解开脚脖上绳子。长时间被绑着他的双脚都麻木了,站起来的时候无法支撑身体的踉跄倒地。细末只能揉着自己发麻的脚脖,稍微有了点直觉他就马上站起来。
没走几步希莫然发现腰间很空手一摸腰间空空如也,心脏一紧,他的枪不见了。然而能拿走他枪的人,一定是打昏他的擎苍。刹那希莫然咬紧泛白的嘴唇绝望的感觉迅速滋生,天旋地转他无力的做到地上双手抱头。额前的发丝凌乱的垂在眼前,愤怒、焦躁逼红饿了他的眼眶。白费力气了,他这么做一点用都没有。希莫然忍着眼泪死命的咬着嘴唇。
他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擎苍会去哪里。即使有枪又怎么样,即使手脚得到自由又能怎么样,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连擎苍会去哪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追,该怎么去找?
希莫然很明白擎苍拿走他的枪意味着什么,他去的地方一定有危险。擎苍现在怎么样饿了?他是死是活?希莫然现在才发现他有多么的畏惧死亡,他怕死神对擎苍招手。希莫然不愿意去想,想起死这个字他的太阳穴就会剧烈的抽痛,痛得他只能抱紧头蜷起身子。孤独放大,恐惧放大。在这个瞬间,希莫然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伸出了手却没有人会温柔的握着他回应。
这个时候的擎苍在公路上飞驰,他一再的踩下油门加快速度想要尽快赶到希莫然的身边。
“莫然。”擎苍大喊着希莫然的名字用力推开门眼前一片黑暗,他凭直觉奔到床边摸到床铺上没有人。
不见了?去哪里了?擎苍焦急的抬头。隐约,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
“莫然?”擎苍轻声低唤可是人影没有回应他,恐惧侵袭着擎苍他“啪”的一下打开床灯蓦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希莫然安静的抱着头坐在角落里,断开的绳子,碎掉的茶杯,奇怪颜色的液体地上一片狼藉。
“莫然。”擎苍惊恐的大喊迈开像是灌了铅的沉重步子奔到希莫然的身边蹲下不仅倒抽口冷气。
他看到了希莫然指缝间深深的切口以及还在往外冒的鲜血,这时擎苍才看见断开的绳子上也沾着点点腥红,疼痛顿时流窜四肢五骸。
“我都干了些什么……”难以置信的低喃,擎苍伸出手轻轻摇晃着希莫然,希莫然依旧没有反应。
擎苍站起来跑到外面翻箱倒柜的找起来,没多久他抱着急救箱跑进房间蹲在希莫然的身边打开箱子在里面胡乱翻找着。拿出消毒水和止血棉他拉过希莫然受伤的手,当蘸着消毒水的棉布碰到希莫然的伤口的时候,他的守着抽搐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
然而这个反应却是他抬起冷漠的脸用力抽回手并反手给力擎苍一个有力而响亮的耳光,房间死一般的寂静,擎苍的脸被打的侧骗过去五指印突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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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希莫然等着充血的眼睛仿佛要杀人一样的凶恶的眼神直逼擎苍,他一字一顿清楚的拒绝清楚,深深拧起的眉头带着憎恨。
在希莫然冷漠的瞳孔里映射出清楚猛地僵直的身体,清楚用力握紧手中的棉布。一阵寂静的沉默之后清楚转过头一言不发的重新抓起希莫然的手,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消毒水。
希莫然挣扎,擎苍坚持的握住他的手不松开,两个人像是在举行一场沉闷的拉锯战看谁的耐力强和气力大。最终希莫然抵不过擎苍的强硬,放弃似地不挣扎,只是他一直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即使渗进伤口的消毒水给他带来火烧一样的疼痛感他也不肯出一点声音。希莫然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善过,他擎苍如蛇蝎。
擎苍现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希莫然的一巴掌让他痛心也自认为活该。如果希莫然肯原谅他的话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可是希莫然会给他机会吗?希莫然会原谅他吗?现在的希莫然重新将自己武装,他再一次躲进了他筑好的城堡里不允许自己再受伤害。
把止血纱布缠在希莫然的手上然后小心的打了一个结,刚结束希莫然就把手收了回去。望着自己空掉的手心,擎苍苦涩的笑了一声垂下手。
“我并不想伤害你。”擎苍轻声说。
只是他现在的话已经打动不了心冷如铁的希莫然了,听了擎苍的话希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