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瞪着眼睛,望着江暮年说道:“知道什么,你们吵架啦?”
“那天,他抱着南纾就走了,回来一句话都没有,第二天他们还都不在,你让我怎么想?”江暮年些微稚嫩的面容上带着孩子气,言清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吧,这个事情怪我,哥哥和南纾什么事情都没有,因为我看到南纾难受,所以想要哥哥帮忙,因为你坐的位置离得太远了,第二天沥北就去韩城了,西衍找他有事情,还是我送他去的车站,真的,没骗你!”言清有些像是哄着孩子一样的哄着江暮年,江沥北极站在远处,微微蹙眉,那个时候,江暮年是那么的喜欢南纾,喜欢到就连平日里关系很好的哥哥离得近一些都会吃醋。
从那以后,江沥北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几乎是和南纾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交集,并不能就这样的就忘记了,有些人,或许就是忘不掉的,就像种在心底的那一株血莎,越长越旺。
和江暮年很好的南纾,言清也见到过她的笑容,每天放学,南纾总是一个人,她不说她回哪儿,她也不会说和谁一起,每一次江暮年都会在一旁站着等她,远远的喊道:“南纾,好了吗?”
“嗯。马上就好了。”她就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微声回道,带她收拾好东西,朝江暮年走去的时候,她的嘴角会隐隐的藏着一抹笑意,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言清见到江沥北一次一次的忍让和退步,开始觉得心疼,从江暮年回到江家开始,全家人都围着他转,就连江沥北也说,要不是当年不小心,江暮年就不可能吃那么多苦,可是若不是那样,他就不可能认识南纾在先,也不会让江沥北这么小心翼翼的把所有心思埋藏。
言清看着南纾的背影失神,邵凯晃了晃手掌,喊道:“回神啦。”
邵凯看着猛然回神的言清,清洌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心痛,到底是为自己还是江沥北与南纾,邵凯不知,但是那一刻,他的心也微微一滞。
南纾等了许久都不曾等到valery回来,就打了valery的电话,valery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落,“valery,你去哪儿了?”
“我就是出来散散步,妈咪,你在那儿?”
“我在酒店门口等你呢。”南纾轻声说道。
“妈咪,你等我,我很快就到。”valery说完就挂了电话,应该是匆忙的赶着回来了,南纾心想。
过了半个多小时,天空开始变得被乌云掩盖,没过多久,就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南纾的心情忽然间便得有些烦躁不安,她就是这样,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记忆侵蚀着。
那一天倾盆的暴雨,电闪雷鸣的午夜,无言的诉说着悲凉,那一晚,她给江沥北打了无数个电话,一遍又一遍,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想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一遍一遍之后的无人接听,电话在拨出去的时候,那边有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本最喜欢下雨天,四月的纷飞细雨,她总是牵着他的手漫步在雨中,手凉了,可以牵着他,冷了,可以抱着他,累了,可以趴在他的背上,醒来定是在家里。可在那一天之后,只要是下雨天,无论小雨还是大雨,她都是处于暴躁和厌烦当中。
南纾撑着伞,因为下雨,valery回来的时候,南纾就把他带回了隔壁的酒店住下,valery给江沥北打了一个电话,说的话很小心,这让南纾微微心疼。
valery的头发淋湿了一点点,回到屋内,南纾轻轻的给他擦拭着,两人收拾好雨后的狼狈之后,安静的躺在床上,日隔许久,在见到valery,感觉都已经变了很多,心思微沉。
“valery,对不起。”这是南纾开口说的最正式的话语,valery回眸望着南纾,说道:“妈咪,你真笨。”他说着这句话,人却扑倒了南纾的怀中,是啊,很笨。
“我每一次都答应你,每一次都说好等你出来,你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我,可是妈咪食言了,所以对不起,妈咪妥协了,放弃了和你在一起,妈咪向你道歉。”南纾的话语温柔,带着淡淡的愁绪。
“其实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好好的,以后就希望你和沥北爸爸都好好的,就好了。”南纾听着valery的话语,抿了抿唇,眸光微微的闪躲,带着失落,许久之后,她缓缓地坐直了起来,很平静的看着valery说道
:“妈咪想要带你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墨尔本,亦或者去哪儿都行,只要你喜欢的地方,安一个家。”
“妈咪,你还爱爸爸吗?”
南纾看着他的眼神,隐隐的透着期盼,他希望她和江沥北在一起吗?所以他会期待从南纾的口中听到南纾还爱着江沥北的话语,这样的话一切都还有一丝希望。
爱,南纾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总是千回百转。
郁清欢当年是那么的勇敢,不顾一切,不顾家族的反对,很多次的跟着南褚私奔,她不爱南褚吗?
很爱,很爱。
可是到最后呢,到最后南褚双腿瘫痪,郁清欢开始也不离不弃,是那个时候南褚还有钱,到后来所有的家产都被查封,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当年的那些豪言壮语,当年的那些爱情,就在贫困交苦,茶米油盐中变得一文不值,变成了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变成了无休止的争吵。南纾曾经是把他们的爱情当成这一生的供养,她以后无论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她可以想想郁清欢和南褚,这样就可以有信心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