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温度似乎因为这个不愉快的问题而骤然下降。
林锦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无意窥视赵秉文的隐私,哪怕赵秉文因为信任而对她全盘托出,但他所述的往事,实在不光彩。
“舅舅对我家有恩,我父亲早期创立华洲集团时,因为经营不善险些破产,是舅舅出手帮了父亲,我出生后,也承舅舅许多情,他撒手人寰,我曾发誓绝不会轻易饶过南鹭。”
赵秉文向来温和,但在提及舅舅时,目光竟也透出三分狠毒。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林锦愧疚。
“你不用道歉,这些事都与你无关,南鹭既然已经回国,我迟早是要面对的。”赵秉文微微低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菩提珠。
他信佛,自从接任华洲集团执行总裁后,总裁办公室就变了一副模样——
靠墙展柜里放的古董换成了一尊普贤菩萨石像,桌上则多了香炉,他无事时便走到炉前,焚一支檀香。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惑,你在想,南鹭贵为集团千金,为什么还会甘愿做小三,她又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居然能逼得我舅舅自杀。”
赵秉文走到香炉前,摆弄着炉中香灰,接着重新点燃一枚线香。
林锦终于艰难点头:“我确实疑惑,但我清楚这些事不该我过问。”
“我都不会瞒你,若你想知道,日后我慢慢告诉你。”
林锦对此未置可否:“刚才那份合同,你再细看一遍,部门下边催得紧,你审批完我好递下去。”
赵秉文从桌上拿起合同递给林锦:“合同我看完了,没什么问题,你送过去吧。”
关于南鹭的话题,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缄口不言。
林锦将那份合同送至部门经理手中,恰好经理有事,又拜托她去公关部跑一趟。
在公关部要了资料,穿过一片办公区重新回到经理办公室,一路林锦收获了不少怪异的目光,她心下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走到经
GuaNShu。cc理办公室门口敲门:“陈经理,您要的资料我取来了。”
她走进办公室递上一沓资料,办公桌后陈经理的眼神在接触到林锦后也变得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锦心下疑惑却未出声,送完资料正要走,被经理叫住:“林锦……你的裙子上,有血……”
经理这么一说,林锦才低下头去查看,果真,浅色半身裙在靠近耻骨的位置上沾了血,红色尚未干透,还有蔓延的趋势。
林锦慌了神,匆匆退出经理办公室,捂住血迹朝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跑。
她还是孕初期,见了血是流产的先兆。
还没等林锦跑到卫生间查看,先在电梯口撞见了下楼的赵秉文。
赵秉文见林锦神色慌张,手上还有遮掩的动作,立刻停住脚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紧张?”
林锦难以启齿:“赵总,我想现在请个假去趟医院,有点突发状况。”
“我送你去,你哪里不舒服?”赵秉文一听林锦要去医院,面色严肃了不少。
“不麻烦你,一点小意外……”林锦吞吞吐吐。
赵秉文从林锦嘴里撬不出实话,又见她的手一直捂在耻骨位置不肯移开,干脆直接上了手:“别躲,到底怎么了?”
林锦拗不过赵秉文,捂住裙子的手被他掰开,露出布料上一朵血花。
“怎么会流血?”赵秉文手忙脚乱地脱下外套,替林锦盖住裙上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