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盯住无名指上的婚戒,有片刻失神。
保姆适时走进餐厅:“先生,温秘书来了,在书房等您。”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赵秉文单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稍等,我就去。”
林锦回神:“温景这时候来,是华洲有急事吗?”
“你先上楼休息,我去看看。”赵秉文温声,离开餐厅往书房去。
温景在书房等的焦急,赵秉文磨蹭着上楼,温景立刻跳起来:“赵总,出事了,沈越反水了。”
赵秉文眉梢微微挑动:“意料之中。”
“沈越和周霄的合作崩盘了,林通海在医院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周霄急着要控制林娅吞下林家的财产,周沈的合作就这么不了了之,更关键的是,沈越跳出来泄密,沈益铖已经知悉您动过手脚。”
“能瞒住吗?”赵秉文取下手腕上的菩提珠转动。
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不似面上一般平静。
菩提珠被他飞速捻动,能擦出火花来。
温景踌躇不定:“不清楚,今日沈益铖来过锦江,但林小姐……”
“她还不知情。”赵秉文斩钉截铁。
“您这一步险棋或许是败笔,”温景大胆推测,“若林小姐知道了真相,势必会与您划清界限。”
“离了我,她还能去哪呢?找沈益铖吗?沈益铖自身难保。”赵秉文面无表情。
“沈益铖不会倒下,连企业围剿都让他躲过去了,下一步他养精蓄锐,说不定会对华洲发难。”
“发难?那我倒很想看看他最后受挫的样子。”赵秉文走到一旁的保险柜前,输入指纹,解锁。
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份合同,赵秉文递给温景:“林锦签署了股权代持协议,我持有的华洲大部分股份现在她都有话语权,沈益铖敢对华洲下黑手,违法的就是名义股东林锦。”
温景缩脖子:“赵总,要是林小姐知道……”
“她不会知道,因为我要你隐瞒,沈益铖只要敢对华洲下手,沦为替罪羊的人就是林锦,你猜他会不会舍得?”
赵秉文眯起眼,镜片遮不住他眼里锐利的锋芒:“亲手推开自己喜欢的东西,才不会被束缚。”
……
另一头,赵秉文去了书房,林锦不敢打扰,吃完饭便回了卧室。
锦江天地所有装潢都是中式的,红木家具,大红幔帐,卧室里有香炉,十足的国风韵味——是赵秉文的审美。
赵秉文和沈益铖是站在两个对立面的人,连审美也天差地别,沈益铖偏爱西方巴洛克的优雅浪漫,偏执寡淡;赵秉文更忠于中式建筑的含蓄内敛,暗藏锋芒。
梳洗完毕,林锦坐在梳妆镜前护肤,拉开铜扣抽屉,她不经意瞥见角落里那只灰扑扑的锦盒。
林锦心思一动,将锦盒打开。
锦盒里静静躺着沈益铖送她的戒指,孤零零的。guAnshU。cC
林锦手指轻抚过盒中戒指,心里五味杂陈。
躺在盒中的粉钻戒指不甘示弱地闪着光,丝毫不比无名指上的新戒指差。
正出神,口袋里的手机叮铃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