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啊,您以后若是还要入朝为官,这种思想可要改变。”
喻卷秋说道:“您想啊,叶将军派人来这艘船上,是不是也算间接保护了百姓呢?今日若没有他们,这么多的倭寇,咱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可他们是在为自己敛财!”柳妙真板着脸说道。
“可他们若是不这样做的话,他们的军费又从哪里来呢?”
喻卷秋说道:“如今国库空虚,听说世宗那一朝的军费,朝廷还欠着,他们不想法子赚钱,吃喝嚼用从哪里来?没有钱,忍饥挨饿,又何谈打败倭寇?”
“喻先生,我发现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柳妙真看了他一眼,说道。
“咳咳,这是因为在下接受了新思想的启迪。”喻卷秋说道:“前不久,粤东巡抚张大人,办了一个岭南报,每月一刊,在下也看了不少,深受启发。”
“岭南报?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听到这话,柳妙真蹙着眉头说了句。
“是啊,之前东君您还觉得这份报纸,是歪门邪道,所以在下不敢再跟东君您说了。”说到这里,喻卷秋一弯腰,“还请东君赎罪,东君不让看,在下还是看了。”
“把这岭南报给我看看。”柳妙真说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上面究竟写的什么东西,能把你变成这般油滑的模样。”
喻卷秋无奈叹气,“报纸在下放在船舱了,待会再给东君看。”
“我吃饱了。”柳妙真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份报纸,只将碗往旁边一推,说了句。
“咳咳,东君,在下可还没吃呢。”
“那就带回房间吃。”
听到柳妙真这话,喻卷秋无奈,只能找人要来托盘,收拾桌上的食物,回房间了。
到了他们的船舱,柳妙真便急着要找喻卷秋要将报纸找出来,喻卷秋只得先找了一份报纸给他。
一面又说道:“其实这报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一些文人,在上面发表了一些不同政见的文章罢了,有些我看了受益匪浅,有些看了怒气上涌,所以,东君,您待会若是看到不喜欢的文章,也千万不要生气才是。”
“嗯。”
柳妙真不可置否,他拿起这份岭南报看了起来,这张岭南报很大,足足有八个版面,每个版面都用小字写了文章。
“这个字迹竟然这么小。”
柳妙真拿到这报纸之后,首先是被它上面所写得字给惊住了,要印这娟秀的小字,怕是要用最细腻的墨才可以。
第一篇版面,上面写的是一些官府的消息,诸如某地官府今年下乡,督促农桑,教导百姓使用科学耕种法,农作物目前长势良好,若不出意外,今年产量能提高两成。
某地七旬老翁发明出了沤肥法,上报官府,经试验,此等沤肥法效果良好,官府奖励纹银百两,不日,将派人下乡,将此法传授万民。
某地,前年修的河堤出现问题,官府问责,牵连官吏数人,并撤销其乡里里长职位。
还有一些重大案件等等,诸如某地女子因多年无子,被夫家欺辱多年,在其夫家茶水里下毒,毒死夫家一口十八人,现已被官府缉拿,劝诫各乡里,一定要善待自家女眷。
“哼,沽名钓誉罢了,写这些有什么用,百姓又不识字。”看完这版面的内容,柳妙真冷哼一声。
喻卷秋已经吃完了饭,闻言便说道:“东君,岭南治地内,官府每月都会派人下乡宣读此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