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缝中挤过去,看见门前站着两名官兵,斜挎腰刀,神色傲然。几个仆役缩在门边,神色慌张。再看门前的台阶上,散落着一些杯碗的碎片,还有一把椅子倒在地上,椅背已散了架。
两名官兵在门口拦下了赵榛和小怜。
一个仆役走出来,脸上浮起笑容:“官爷辛苦,这是本楼的小怜姑娘。”
说罢,指指身后的赵榛,说道:“这位小官人,是本楼的贵客,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两名官兵凑在小怜身前嗅了嗅,又看看赵榛,相互对视一眼,哼了一声:“进去吧!”
等上了楼,发现楼上一片狼藉。
走道上滚落着几个花盆,泥土倾倒了出来,花枝和花朵四处都是。一个茶壶碎成了两半,茶叶、茶水散了一地。好几个仆役和侍女立在两旁,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尽头的一间房子门扇大开,里面传来恶声恶气的训斥。时不时的,还听见老鸨妇人低声下气的语声。
小怜悄悄问了楼梯口的一个侍女,才大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屋里那人是明州市舶司的副提举。
市舶司的官员说来没什么稀奇,可这位副提举却是不同。他本不是中原人士,是来自大食国(今天的阿拉伯)的外邦人士。
此人在大宋朝经商有年,喜欢汉文汉食,后来索性在明州定居下来,成了大宋国的民众。
他原本有个大食的妻子,又纳了一个宋国女子为妾。一个身高体大、状如黑熊的男子,却喜欢极了温婉娇小的宋国女子。
小青来醉春楼未久,便声名远播。这副提举大人看了第一眼,便被迷得神魂颠倒。不单是人,就连那琵琶也听得如醉如痴,着实令人费解。
初始,这副提举大人还算规矩。每次来都是正襟危坐,本本分分吃茶、听琵琶,不见有什么非分之举。
日子久了,小青渐渐没了戒心,把他当成了善良之人。
谁知这副提举大人慢慢露出了狐狸尾巴。从假装问候开始,摸手,袭胸,搂身,愈来愈无礼过分。
小青始料未及,一时慌了神,却又挣脱不得。不敢得罪这位副提举大人,只好尽量想办法躲避。那妇人也不愿小青受窘,也编弄着各种由头来搪塞。
这位副提举大人开始尚未在意,后来感觉出了有意避开他,心中渐生怒意。碍于情面,隐忍未发。
恰巧今日这位副提举大人因事吃了个半醉,趁着酒意来到醉春楼,点名只要小青。
妇人正寻思着借口,不想小青正从房中出来,被副提举抓了个正着。没奈何,小青只好回房取了琵琶,来陪这位官老爷。
上了茶,这位官爷没喝几口,就将房门关了。满嘴酒气地走到小青跟前,一把将抢过琵琶,随手丢在一边。一只手却抓住小青的胳膊,就往怀里拉,一张臭惺惺的大嘴只往小青脸上直舔。
小青惊慌失措,一时吓得手足无力,挣扎不得。及至酒气混着臭气将她熏了个半晕,才猛然惊醒,张口大叫起来。
老鸨和仆役闻声进来,副提举已将小青扑倒在地,双手撕扯着小青的腰带。
小青两手用尽了力气,死抓着腰带,声音已变得凄厉。可她一个弱小女子,如何是副提举的对手。眼看着腰带被扯开,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肉。
那副提举眼中放光,呼吸如熊,就要将小青剥成水嫩的白萝卜。
这里众人一起上前,费了老大力气,才将副提举拖开。但见小青花容失色,眼中惶恐,身子抖成一团。
妇人走过去,将小青揽过来,把衣服理好。这才堆起一脸媚笑:“我说大人您这是怎么啦?又不是不晓得小青姑娘卖艺不卖身,何苦如此作践人家?”
那副提举气哼哼的,一把挣脱开仆役的架扶,恶狠狠地说道:“什么卖艺不卖身?进了这楼,还不是一样的货色!大爷有的是银子,就要了这小娘子了!”
妇人还未答言,副提举已将桌上的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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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个精光。又摇晃着扑到门口,将已走到门外的小青硬拽了回来。他庞大的身躯把门口的花架压倒,花盆将一名仆役打个正着。
小怜急的掉下泪来,眼睛巴巴地望着赵榛,口中只叫:“快救救小青啊!”
房中又传出碗破碎的声音。
赵榛正自发愁,忽然看见旁边仆役的木盘中端着两瓶老酒。他脑中一闪,伸手抓起一瓶打开,先是猛然灌了几大口,随后将余下的酒全部撒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