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带头官兵才回过神来。
他向前爬了几步,来到三人身边。伸出手,挨个在三人的鼻间试了试。回过头,顿时脸色大变:“都,都打死了!”
另外几名官兵也都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几个人一起望向那金兵。
那金兵缩在人群后面,却不敢上前。带头官兵一把抓住田牛的衣襟,叫道:“你,你怎么把人打死了?”
田牛一脸的委屈,说道:“军爷,这也怨不得我啊!”
带头官兵站起来,无奈地看着三人的尸首,哭丧着脸问道:“你
们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把几个人打死不可”
田牛一听,立时面色一正,说道:“军爷,你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本地的大盗,专门偷鸡摸狗,牵牛宰羊的,祸害乡里。”
“是啊,是啊。军爷,这三个人都不是好人啊!”不知何时,两个伙计也挤上来。
“军爷,你瞧那个,”田牛指指赵榛的“尸首”,“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个专门祸害年轻女子的采花贼!”
“是啊,是啊。军爷,这附近村子里,好几个妙龄少女都被这贼人给糟蹋了!”伙计又插言道。
“这采花贼长得还真不难看,”带头官兵看了一眼,点点头,随即淫淫一笑,“这贼人艳福不浅啊!”
“那两个,专门偷鸡摸狗,”田牛又指指阮小七和马扩的“尸首”,“就在前几天,半夜里,把我们村子里二十几头耕牛都偷走了。有人拦阻,竟被贼人当场一刀捅死。军爷,你说可恨不可恨,该不该死?”
“真可恨,真该死!”带头官兵连声应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脸沮丧,“你把人打死了,可让我怎么交差啊?”
“军爷别慌啊,”田牛笑了笑,耸耸肩膀,“这几个人作恶多端,反正到了府衙也是死。这里死,那里死,还不都是一样啊!”
“你这话倒也不假,”带头官兵低下头。眨着眼睛,“可人死了,我怎么交差啊?”
“军爷,这还不容易,”田牛拍拍带头官兵的肩膀,将一锭金子塞进他手里,“你回去跟大人说,三个犯人在路上被人打死了,不久结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可以为军爷作证!”那伙计很是热心肠。
带头官兵将金子抓在手里,歪着头想着。田牛一回身,从末柯手里又拿过一大包银子,递到带头官兵手里。
“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们都有错。不白辛苦军爷,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花多少银子都成。”
带头官兵眼睛一亮,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打死了人,这可不大好办。人命关天。再怎么说这,都是好几条人命啊。”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田牛应承着,指指停在一边的花轿,“我们家老员外令小人送小姐去成亲,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触了霉头!”
说话间,末柯又拿过来好几个小包。田牛接了,递到带头官兵手里:“几位军爷多受累,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那带头官兵接过去,随手递给旁边的官兵,想了想,说道:“你等等,我还得去问问金人的意思!”
田牛又从怀里摸出两锭金子,递给带头官兵。带头官兵伸手把金子拿了,心中虽喜,脸上却无表情,回身朝着金兵那边走去。
带头官兵和金兵嘀咕了半天,才又走回来,将田牛拖到一边,小声说道:“金人那边有些为难,亏得我好说歹说,他才愿意。”
“谢军爷,谢军爷!”田牛连声说着。带头官兵脸色却又一板,说道:“这事回去还得跟大人讲,那可少不了银子打点啊!”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田牛弓着腰,一转脸,冲着末柯挥挥手,“再去给大人拿些银子!”
“还有,”带头官兵又说道,“这几个人的尸首都在这里,我可不方便。。。。。。”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没待带头官兵把话说完,田牛就拍着胸脯,插言道,“军爷尽管放心,一切都包在小人身上!”
说完,田牛回头叫过伙计,拿出五十几两银子,说道:“辛苦店家,去买几口棺木,将这三个人的尸首成殓起来!”
那伙计接了银子,一呲牙,笑道:“几口薄皮棺材,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剩下的银子,就算做你的车马费了!”田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伙计叫了一声,吹着口哨去了。。。。。。
几个时辰之后,送亲的队伍又踏上了官道。
此时,太阳越过了中天,日光也不那么毒辣了。田牛走在队伍前头,挥动着双手。几个人的腮帮子鼓鼓的,那喇叭、唢呐声分外地响了。
萧若寒从轿帘里探出头来,冲着小客栈的方向,使劲望了几眼,笑意盈盈。阳光下,萧若寒媚眼如花。
滴答,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