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出来,白衣墨发,把玩玉箫,笑道:“来人都不知敲门吗?”
谢易牙适时而来,点了蜡烛。
一灯如豆,满室清辉。
清雅男子静坐,“殿下这品行,实非君子所为。”
赵毅风阴沉着脸,掀衣就坐,“本殿难得来一次,就要被清玉这样对待吗?上次是胸口,此次是脸颊,本殿不知下次是哪?”
江玉树此刻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听他说。
他来回摩挲玉箫。眉见樱红妖冶欲滴。白皙的脸被打上暖暖的色彩,说出的话却似秋日寒风,“殿下不用君子之道,也休怪江某不用寻常方法对待。”
赵毅风哑然,转头间看着谢易牙一脸不欢迎的表情,还有满脸的嫌弃。
“清玉,这孩子……”
“江某收留的孤儿。”
赵毅风松了口气。
“清玉,不知上次在哲蚌寺说的可算数?”
——玉箫入心,前缘尽消,过往不究。
江玉树眨了眨眼,睫毛盖住眼眸,淡然道:“当然!”
“过往,江某早就忘了。殿下呢?人生苦短,何苦执着过去?”
赵毅风看不清他眸中变化,不知他心里真实想法。浅笑道:“本殿政事繁忙,何曾记得?本殿也忘了。”
静默一刹,安静须臾。
忽的,
两人默契一笑。
谢易牙看他们越聊越欢畅,终于抑制不住,“公子,天色已晚,您早些安歇。”
赵毅风一记眸光扫过,这孩子是在下逐客令。
“刁孩儿,本殿与清玉说话,也是你可以插话的?”
谢易牙感到那一抹阴狠,被吓着了,当即大哭,“公子,你看,他欺负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易牙!不可胡闹。”男子劝喝。
“公子……”
江玉树面若寒霜,冷声道:“这是大皇子,你快来见过。”
谢易牙心里不愿,却还是走近赵毅风身边作了一礼。
“易牙年纪小,不懂事,殿下莫与他一般见识。江某感激不尽。”
“公子,你别求他,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孤身一人,都是他的错。”
谢易牙厉声反驳的话让两人尴尬。气氛一时凝滞。
“谢易牙,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回屋!”他冷声。
谢易牙看见赵毅风就不开心,而今又被江玉树喝斥,心里委屈。
“公子……”
“回屋!”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谢易牙没好气的登了赵毅风一眼,心不甘的转身离开。
屋中只剩下两人,一灯豆光,模糊容颜。
江玉树先开口,“殿下,易牙失礼,是江某没有教导好。为此赔罪,特来罚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