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三走六,吃相。”,“炮三隔一,将帅!”
江玉树凝眉,捡起一枚棋子,话语悠悠:“殿下这棋艺似乎未有长进啊。”
赵毅风失笑:“也不看看本王是在和谁比斗?”
“可是还要再来一次?”
“那是自然,不然本王今晚可是要孑然一身回去。”
赵毅风拾起一枚“相”,眼有暖意的看向江玉树:“相四走三,吃车。”
赵毅风的棋路犹如他的心路,善攻,直率中绕着一丝细腻和柔情。但更多的是一往直前,不死不休。像他的剑气,霸气冷傲,一旦出手,招招毙命。
曾经还算温和的棋路,现在锋芒全显,有时候江玉树都有些被他棋路中的凌厉所伤。
“霸气摧毁,一往无前,招招风卷流云散!”这是江玉树对赵毅风现在棋路的评价。
江玉树眼盲不明,每次只能依赖听觉在心中织幻棋局战场,包罗万象,棋路看似温和,然非也。
守护之处必当深埋陷井,看似易攻,实则危机四伏。每一步路中都带着隐隐的杀伐之气,温和中透着锐利和杀意,摧毁不是在一瞬间,而是在最后一步,在对方怡然自得可以大获全胜时,迅速收网,直逼对方老窝。
“玉树,这次本王可以反守为攻了。”赵毅风淡淡笑着将手上的“炮”隔“马”架向“帅”,正等着一击而中。
十面埋伏!
江玉树眼眸中闪现一丝冷光:“是吗?”
赵毅风心中暗叫不好,这有后招?
玉箫直指案几:“那殿下看看你的‘帅’。”
眼光下移,自己这边的‘帅’早已危机四伏,‘左一车进三,将帅。’‘右一车进二,将帅’,‘炮三进五,将帅。’
江玉树那边的‘帅’只有一方危机,而自己这边危机四伏。
赵毅风暗叹棋路不畅,眼前局势一目了然,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旋即放下手里的棋子,坦荡一笑:“玉树,本王输了。”
江玉树把玩玉箫,浅笑点头:“承让。”
他静坐孤傲,月白色发带散落双肩,搭着那身白衣,羞煞樱红纷乱,说不出的泠然风华。
赵毅风不由赞叹:“玉树才名果然名不虚传。”
温和剔透的声音打断赵毅风的夸赞:“可是还要继续?”
赵毅风豪迈一笑:“当然!”
赵毅风遇上了江玉树就注定了他棋一生没有办法赢,因为心早已输了。
这已经是第六局了,赵毅风还在垂死挣扎,试图掰回当年输了十局的惨状。
他有点心酸的看着江玉树:“玉树,当年你就没让一下,现在就让一下吧。本王身无长物。全仰仗这场赢点小利,回去让莫副帅挑眼相看。”
江玉树淡淡道:“当年我让了殿下四子,今次让了五子。”
赵毅风心下暗叹:自己是有多差,这还不如当年……
“愿赌服输,殿下说到做到。”他浅笑,伸手:“殿下作赔何物?”
想起和赵毅风相拥时,赵毅风腰间总不离的香囊,江玉树眼有笑意,无华的眸子凝视赵毅风:“把你腰间的香囊给我吧。”
双手不由的握向腰间,赵毅风探究性的询问:“玉树真要收下这香囊?”
不言而喻:这香囊有含义。
江玉树抿了一口茶,笑道:“殿下已经身无长物,还有什么能作为比斗的彩头。”
赵毅风暗下失笑,确实什么都没有,当年不也是输的干净,只剩下这香囊,今次还是如此,只剩下这香囊,只是这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