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知县脸色顿时黑沉,沉思了许久后,才看向妻子,嘱咐道:“这些天,莫让阿妩出门。”
柳大娘子点了头,但还是担忧:“我故意说阿妩已经定了亲,但我也不知这招有没有用。”
翁知县安慰他:“莫要多想了,若不然就先把阿妩送回老家躲一躲。”
柳大娘子也觉得可行,便道:“成,我与她一同回去躲一躲,指不定那位梁知府过一些时候便不记得阿妩了。”
柳大娘子打算收拾东西,大后日回去,可谁知那梁知府来得如此快,在她们前脚刚走便到了衙门。
说是来云县巡查的,还道前两日在灵台寺碰上了翁大娘子与翁二姑娘。
他说,听翁大娘子说翁二姑娘已经定亲,便又好奇是哪家郎君有这般好的福气,竟然能娶得如此佳人。
听到这话,一时没有人选的翁知县心头一咯噔,本想说是自己的养子。
可也知道若说了便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养子和女儿犹如亲兄妹,若说了,儿女的关系怕是会变得别扭,以后也会生出疙瘩。
不知是什么迷了心窍,尚没有人选的翁知县开口说道:“是我底下的一个捕快。”
听到捕快的时候,梁知府眉头微微一跳,一笑:“翁知县莫不是开玩笑,与二姑娘定亲的是一个小小的捕快?”
翁知县道:“下官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忍她嫁到别人家受气,便也就招个上门女婿,况且无论是人品与样貌,我这未来女婿也不差,再说了两个年轻人也相互有意,下官自然不能棒打鸳鸯。”
梁知府笑了笑,端起了茶水饮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对翁知县你的仕途不仅没有任何的帮助,甚至还会让他人笑话,不若早早换了女婿人选。”
翁知县低下头,说道:“下官的女儿既然喜欢,别人笑话便笑话吧。”
梁知府的嘴角上的笑意微微一沉,放下了杯盏后,道:“翁知县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想见见这捕快到底是如何出色的一个人了,竟能让二姑娘如此着迷。”
看向翁知县,眼眸微眯:“翁知县不妨把那捕快喊来,让我见一见。”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又半开玩笑的道:“翁知县若是与我说那捕快不在,那便是怕得我要把这人才给抢走了。”
翁知县心下颇为担心,但还是看向了厅中的下人,吩咐:“去把阿烨喊来,就说知府想见见阿妩的未婚夫婿。”
下人颔首,退了出去。
下人方才听到自家大人与知府的话,也是惊讶得很,心想这是什么时候定的亲?
下人到底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能在前头伺候。
他总觉得自家大人话里藏着话。
府中许多人都知道大人家的二姑娘心悦这烨捕头,但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但定亲一事还真没听到什么风声。
可大人让他那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此想着,便去了大公子的院子寻人。
翁鸣隽的院子中。
面容淡漠的男人正在与翁鸣隽交手,边交手边指导他刀法中的不足。
下人匆匆走来,喊道:“烨捕头,烨捕头。”
二人动作一顿,往下人望去。
下人走下走廊,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说道:“今日知府大人来了,不知怎的忽然提起了二姑娘,知县大人说烨捕头已与二姑娘定了亲。”
男人面色微微一凝。
而翁鸣隽的脸上则是错愕之色。
下人又道:“知府大人要见一见二姑娘的未来女婿,知县大人便让小的过来唤。”
翁鸣隽到底做了多年捕头,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琢磨了一下,与下人道:“先别把这事说出去。”
下人应声:“小的自是明白的,那小的先行回去回复,便说烨捕头要换一身衣裳再过去。”
翁鸣隽应了一声“好”。
下人离去后,二人相视了一眼,男人开口问:“那梁知府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做铺快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尚不大清楚这蛮州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