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逃避,终究只是逃避。
那些现实,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逃避是没用的。该出现的,还是会出现,该接受的,还是得接受。
不过短短一天,倾玖那女人,居然和云以晏领证了!
居然就领证了!
如此迫不及待!
她当真是想嫁人想疯了吗?
一口气憋在心头,他发现,他真的是要疯了。
不是她疯,是他疯!
只要一想到她和云以晏已经领证结婚,他那口气便郁结着,想要破体而出。
天际黑沉,终于,当第一缕阳光跃出海平面,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已经往前直直地冲了过去。
跑过沙滩,跑过那冰冷刺骨的海水,继而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直指海水没过他的腿,腹部,他一个猛扎,就往前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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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本就寒冷,若非常年锻炼练习冬泳的,一般人谁会吃饱了没事干下水?
可他,非但游了,还任由自己往下沉。
“咱们婚礼过后去一趟日本吧,带你去海边游泳。”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噢?对我这么了解,果真是当初追我的时候做了不少功课啊。”
见倾玖沉默不语仿佛沉沦在过去,那会儿的他毫不客气地往她脑门上弹了一记:“要不这样,咱们去那边度蜜月,然后你教我游泳?”
“我是旱鸭子,怎么教你游?”
早在当年的那场里氏8。9级海啸后,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便开始请游泳教练,勤学泳技。
他,自然不可能再是当年的旱鸭子。
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试探。
试探她,是否真的想
要永远瞒下去。
可她,宁愿谎称自己是旱鸭子,也不愿意让他知道,她便是当年将他从太平洋中救起的那个人。
本身便已经羸弱不堪一击,却稔是架着他从冰冷不见天日的海底破水而出,整整游了三个小时才上岸。
他永远都记得被救上岸后,护士用担架抬走她时,飘荡在耳畔的日语:“她肺部重创,心前区疼痛,需要立刻准备手术。”
孱弱得,几乎无法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