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去,白日里湛蓝的天空现在像被一块黑幕布遮盖起来,只有天边还有星星陪着残月,却给四周添上了萧条。
外面鸡叫狗吠,虫子也在凑热闹的鸣叫,到处是古朴的乡村气息。
沈子夏睁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房间,下意识往床边柜子上的手机摸去,想看看几点了。
她虽然在市区上班,但是除了上班时间,周末都会回到村子的屋子,过一过大自然的美妙生活。
可她这么一摸,却触碰到了粗砺的柜子表面。
她一愣,又摸了摸,只摸到一个带柄的杯子。
她记得自己房间床头柜只有一个透明的长圆玻璃水杯,并没有带杯柄的水杯。
还没等她整明白怎么回事,外头突然有焦急的声音响起。
“丽敏,夏夏还没醒吗?”
男人声音刚落,只听一声女人的叹息声响起,“唉,还没醒,你说咱们夏夏怎么那么遭罪啊,小时候没少遭罪,好不容易把身子养好了,又出事了,偏偏爸那边还……”
女人说到一半,呜咽了起来。
“你别这样,你这样子要是让夏夏知道,她肯定是担心的。”
男人的安慰让女人的呜咽声渐渐小了下去,沈子夏看着窗外面闪动的影子,心下狐疑。
这大晚上的,怎么有人在她屋外说话呢?再说了,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陌生?村子里谁的声音她都是知道的。
她正想爬起来看,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我去看看她醒了没,这孩子都昏迷几天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踏着步子进来。
这回沈子夏不淡定了,整个人从床上爬了起来,只是身子骨很软,双手刚撑起床板,却无力的的倒回床上。
来人手里挂着煤油灯,轻脚走来,听到声音,手上的煤油灯因为紧张不停晃荡着,差点摔了出去。
李丽敏看着床上的人,大叫着,“夏夏,夏夏……”
女人的声音引来的门口站着的丈夫,对方大步跨了进来,忙问道,“丽敏,孩子怎么了?”
只见李丽敏紧张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闺女,脚步走过来有些虚浮,嘴里却喊着,“夏夏,夏夏,你醒了?”
也许是太激动了,女人捂着嘴巴,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
激动间,她也没忘了赶紧把软绵绵躺在床上的沈子夏扶了起来,一边扶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着,“夏夏,你哪儿不舒服跟妈说,知道吗?”
妈?
沈子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煤油灯下的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左右,皮肤黝黑,但是五官还是很好看的,有点现在人们所说的健康美。
只是妈这个称呼……为什么那么奇怪?
沈子夏的爸妈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家里得到了一点赔偿金,她跟着奶奶一起过,几个叔伯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对她也不算太差,日子就这么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