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心中暗笑,我也是在中枢做过给事黄门侍郎的人,你们这些官员的俸禄乃至县产、税收,也是做过功课的嘛。当下也不解释,遂问道:“梁兄可是要过河?”
“唉,”梁山伯轻叹了一声,怅然道:“在这里等了三天了,时值深秋,过往商贾都是赶在这时过河,凛冬之前回来,每到此时,渡河费物价飞涨,且每天都是客满。”
“哦?如果梁兄不嫌弃的话,可否与在下一起今晚过河?”
只见梁山伯眼神忽的一亮,喜出望外道:“此话当真?”
“当真!”陈列郑重地点了点头。
梁山伯站起身来,躬身向陈列一揖到地,“如此叨扰陈兄了。”
“梁兄见外,走,随在下去客栈一叙,再休息一下,今晚就出发。”陈列也站起身来,回礼道。
“好,好,陈兄且等一下。”梁山伯去柜台结了账,然后走向酒肆旁边的一根木桩上解开一头毛驴的缰绳,牵了过来。
陈列不禁哑然失笑,毛驴也能从东晋走到塞北,真是神奇啊。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陈列的客栈走去。
一进客栈,正好迎上祝逐和段一也回来了,两人向陈列禀告说找到了三个向导,自称是腾格里专家,从小往来于姑臧和灵州之间,带过无数客商过往。
几个人来到陈列的大房间,看见满桌子的菜肴已经上齐,慕容瑶苓和段乞丽已经坐在炕上的方桌旁等候了,陈列遂喊来段心等人过来吃饭。
这时梁山伯也把毛驴拴在院内木桩上,就像现今社会,有了个免费停车好位置似的,惊喜不已,他在灵州几日,天天担心自己毛驴被偷或者受到伤害。
梁山伯高高兴兴地走进陈列房间,一下子愣住了,怎么这么多人,还有俩大美女,不由得傻楞在当场。
“梁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贱内……”陈列向梁山伯介绍慕容瑶苓道。
“贱你个大头鬼!”慕容瑶苓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杏眼圆睁怒斥道。心想,只有我们掳掠来的奴隶,才叫贱奴,怎么用在我身上了?
“贱内在大晋就是妻子的意思,我也是到邾城才知道的。”段乞丽忙在旁小声提醒道。
“咳咳……”陈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试图掩盖住慕容瑶苓的怒斥。
“见过梁兄,”慕容瑶苓款款蹲身施礼,这也是段乞丽这些日子教的。
唉,女人啊,都是善变的,这一会儿功夫,慕容瑶苓又变回淑女形象。
梁山伯一脸错愕,后见慕容瑶苓行晋人礼,忙躬身一揖道:“见过嫂夫人。”
“额……梁兄见谅,贱内外向型,狮子座的,哈哈。”陈列解释道。
“狮子?陈兄的意思是嫂夫人如雄狮一般威猛?”
“不不不,我指的是星座。”
“啊,陈兄对天象也有所研究啊,佩服佩服。”梁山伯脸上写满了钦佩。
“这是……那个那个”陈列看向段乞丽介绍道:“哦,义妹段乞丽。”
“见过段姑娘。”
“这是祝逐,我的兄弟。”
“祝兄好,祝兄好。”
“这几个是我侍从,也姓段。”
“段兄好,段兄好。”
“来,祝兄,一起用餐吧。”
然后,陈列脱鞋上炕,坐在正中央,左右是段乞丽和慕容瑶苓。
梁山伯忙说:“在下刚刚吃过羊肉泡馍,大家请用,请用。”
忽的又一看方桌,不禁乍舌,红烧茄子!羊肉冬瓜汤!凉拌胡瓜(晋时黄瓜称谓)还有牛肉炒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