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拿出来的头发。”
“上次的已经交给医生了,这个周末,云先生想办法再取一点,可好?”沈淮墨说得十分恳切。
他在赌。
如果睿睿是云朗的孩子,那么云朗肯定会去温泉,如果不是,现在也不能把睿睿的头发给他。
云朗自知又被沈淮墨摆了一道,咬牙看着他,“沈淮墨,你小子别得意太久。”
“云先生,好好用餐,”沈淮墨拍了拍他的肩头,拿起签字笔递到云朗手中,“你签好字,我就走,不叨扰你了。”
云朗愤愤签字,将合同一把丢开,“周末,我要见到霍婉和那个孩子。”
“那我们周末见,云先生。”
云朗看着沈淮墨离开的背影,暗自咬牙。
这个沈淮墨,敢情是把他云朗当成万金油了?!想用在哪儿就用在哪儿?!
门外。
“沈先生,怎么处理苏?”秦朗按下电梯。
“让她一个人独住一段时间吧,不能自由走动。”
云海的传媒控制住了,可刘助理还在国外,他不能冒险。
沈淮墨揉了揉眉心。准备了一夜的合同,到底疲累。
秦朗应了一声,“那周末去南山……”
“你带着苏一起,”他锁住的眉心缓缓展开了些许。之所以约在周末,也是怕陆遇起疑。这个人的手段,沈淮墨讥讽地一笑。陆遇不让他找到的人,他一定会找到,而届时自己好好和简汐解释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一定,会那样的吧?!
只是简汐,此刻,你到底在哪里?
晚春,落花成泥。
车子沉重的轮胎碾压着一路泥泞,在蒙蒙烟雨中,缓缓地沿山而上。
南山是云海著名的旅游景点,以温泉著称。
简汐看着演着车窗缓缓滑落着的细密水珠,心口一片潮濡。
连着几日来,心情也跟这个阴雨一样绵绵,恹恹,身体也似受了潮,怎么也提不起半点精神。
那个人……,没有再来找自己。
如此,也好。
苏怀孕了,他自然是应该守着自己的老婆的,怎么会再来找她?
苦笑了一声,不经意地,再度宣泄了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陆遇皱眉,“怎么了?”
简汐头也没回,只静静地看着盘山路上的一路繁花,“笑这些花,明知会败,偏偏还要开得那么怒。也不怕人笑话。”
笑花,也是笑自己的蠢笨。
陆遇眉头锁得更深,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盯着她急剧瘦削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便听得司机轻声提醒,已经到了。
山顶的温泉酒店,还没有竣工。
云家和陆家是世交,云朗邀请他来过周末,他也想着能让简汐开心一下,便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