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李雍看了看太子的眼色,从袖口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奏折,呈给了皇帝,奏折上书写着睿王的一条条罪状。
条条有人证,联名画押出首睿王。
蓬莱皇帝看后大怒,指着千泽沙哑道,“逆子!跪下!”
千泽却仍旧揽着墨萱站在皇帝面前,挑眉道,“父皇何必因为一页纸动怒,我也可以随便写写诬陷太子呢。”
凤九雏此时却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句,“陛下,说来也奇怪,太子怀疑睿王是假的,不知道有什么证据。”凤九雏这句话说起来不像是在帮千泽,却让千亦心中一颤。
万俟皇后的神情也变得不大自然。
墨萱轻笑行礼,“陛下息怒,睿王殿下怎么会是假的?陛下若不相信,不如我们滴血认亲,也免冤枉了人呢。”
李雍怒喝道,“小女子也敢妄论储君大事?!陛下,快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拖出去斩首罢!”
千泽闻言,微微侧过眼睛看了一眼李雍,淡淡道,“我看谁敢。”
手上的钩指威胁般动了动,李雍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
凤九雏又道,“陛下,明华夫人的提议并非不可。”
蓬莱皇帝气得咳喘不止,只得任由二人决定。
寝殿中的侍女端上来一碗清水,千泽拿钩指划破了手指,一滴血在白瓷水碗中绽开一朵彼岸花,千亦手指微抖,血滴滴在碗中。
结果当然是意料之中的不相容。
在场众人皆惊诧,蓬莱皇帝看后大怒,指着千泽,手指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千泽却不以为意,轻笑道,“父皇未免轻率,太子就不能是假的么。”
万俟皇后听了千泽这句话,突然身体一颤,随即扶着额头说头疼,匆匆退出了寝殿。
蓬莱皇帝已经精疲力尽,洛鸢儿把白瓷碗端近皇帝的床榻,用针刺破皇帝指尖,一滴血缓缓凝聚,滴落。
时间仿佛停滞,偌大的寝殿中寂静无声,千亦身上已经汗如雨下,拳头攥出了青筋,几乎要把一口牙齿咬碎。
“他连这件事都知道…”千亦眼睛充血,突然拔出断气的张太师腰间的蜻蜓剑,不顾一切地刺进了蓬莱皇帝的胸膛。
白如冰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剑立刻出鞘,却已经晚了,蓬莱皇帝本就病入膏肓,这一剑算是要了他的命,霎时,御林军冲进了寝殿中,把手握蜻蜓剑的太子包围起来。
太子疯了。
蓬莱皇帝的血液落进碗中,与千亦的血液毫不相融。
千泽眼疾手快,不去管蓬莱皇帝,而是飞快端起白瓷碗,对身后众人沉声道,“诸位看好了!太子是假的!弑君篡位!给我当即诛杀!万俟皇后逃不了干系,去把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