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咆哮公堂,被贺兰春华一声令下,按倒堂前,劈里啪啦打了十下无情水火棍,王富贵为员外,哪里吃过这等皮肉之苦,当下惨叫连连。
终于数到了十,公人们提棍后退,王少爷哭丧着脸,把王员外扶起来,小声问道:“爹……你没事吧?”
王员外拄着腰,又疼又屈,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再乱蹦一个字。
贺兰春华道:“本县问案,让你开口你才能开口,谁若违法乱纪,棍棒无情。”
王员外低头,闷闷地应了声。贺兰春华才又看向丫鬟:“阿紫,你为何要这般说?”
阿紫重新跪定,带着哭腔,低声说道:“这件事,大人只要传我们少奶奶的表哥来……问上一问,就知道了。”
王员外眼睛又鼓起来,嘴巴微动想开口,对上贺兰春华的眼神,急忙又牢牢闭嘴,只狠狠瞪了一眼阿紫,又看向王少爷。
贺兰春华从堂上看着,觉得这位王少爷不言不语,倒是比王员外不知镇定出多少倍去。
贺兰春华点头:“王富,朱氏的表哥是谁,你认得此人?”
王员外听问,总算得以开口,忙回答:“是的大人,此人叫做苏明,是个生员,因为跟儿媳妇有亲戚关系,因此常来我们府上……。”说到最后,忽然想到阿紫是说朱氏跟此人私奔,顿时皱眉不语。
贺兰春华也不追问他,却看向王少爷:“王公子,你也跟这人相识?”
王少爷听问,便拱手行了个礼:“回大人,小人的确跟他认识,一则是因为他跟拙荆……朱氏是亲戚,二来,大家同为生员,时常会交流些学问之类,因此认得。”
贺兰春华眼皮一垂又抬起:“哦……这么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王少爷一愣,有些犹豫,王员外嘴唇蠕动,念在皮肉之苦,终于却化作一声嘀咕。
贺兰春华道:“王良才,你为何不回答?”
王少爷这才回道:“大人,小人之前以为他是个有才学的君子,因此毫无防备……同他的确有些私教,他也经常来府里……不过如今听了丫鬟所说……若不是冤枉了他,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贺兰春华仿佛觉得他言之有理,微微点头,又问道:“你说他经常去王府,是去找你夫人朱氏……还是如何?”
“这……。”王少爷又顿了顿,才道:“多半是同我吟诗作对,讨论些学问。”
“难得,难得。”贺兰春华笑笑,不再追问,目光却有意无意地仍看着王少爷,却见他的肩膀微微一沉,似是个松一口气的模样。
当下贺兰春华叫了一名衙役来,发了签子,叫他去带生员苏明到堂。
公人去后,贺兰春华转开目光又看阿紫:“阿紫,你继续说,你为何说这位表亲想要跟朱氏私奔?”
阿紫渐渐平静:“大人,因为我们少奶奶没有出嫁之前,跟表少爷关系就极好……后来……嫁人之后,表少爷时常来王府走动……所以……。”
贺兰春华道:“休要吞吞吐吐,莫非他们两个因此勾搭成奸?”
王富闻言几乎癫狂,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王少爷,忽地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阿紫却急忙否认:“不是的大人,他们并没有……。”
“那是何意?”
阿紫道:“是最近……是前两天,少奶奶忽然跟我说,在府里呆着实在没有意思,幸好还有个亲戚常来探望,我问少奶奶说的是不是表少爷,少奶奶叫我别跟任何人说。”
贺兰春华问道:“那你之前不知道他们两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