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进进出出,傅家上下都蔓延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二夫人忽然晕倒可不是小事,何况如今二爷不在,能持事的也只有傅管家和傅元君。
蒋玉晶病得蹊跷,一连请了三个大夫也没能瞧出点毛病来。她脸色灰白,像全身血液被放干一般,明明是个丰腴之人,却总让人觉得干瘪得骇人。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尚存一口气在,跟死人毫无区别。
大夫瞧不出病,人又确确实实倒下了。傅元君站在病榻前想了好久,最终拨通了公馆的电话。
说明了二婶的情况,陈奕生那头一阵沉默。
“如何?你也治不了?”傅元君担心道。
“我治不了,或许小桃仙可以试一试。”程奕生不似开玩笑。
“你是说。。。。。。二婶。。。。。。中邪了?”
电话那端传来小桃仙惊异的声音,程奕生说了句我们马上过来,立即掐断了电话。
小桃仙说的什么她听得不甚明白,似乎提到了“灵慧”二字,灵慧是什么她不明白。
如今之计只有等,二叔不知去了何处,联系不上,大夫又无法医治,二婶的情况很不乐观。
花了一个时辰,程奕生和小桃仙喘着粗气出现在傅家大门前。
“累死了,”小桃仙气都喘不匀,仍抱怨道:“如果真是。。。。。。灵慧,死不了人的。”
不明白程奕生如此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程奕生不回答,“灵慧”二字足以使他内心惊悸。他握紧拳头,脸色十分难看。
傅元君的贴身丫头小妹早早在门口候着,见着两人的身影,忙不迭的将人迎进去。
“情况怎么样?”程奕生问她。
“实在吓人。”小妹低声道:“今晨人还好好的,与大小姐几句话的功夫,人就不行了。还请程先生仔细瞧瞧。”
“哦?”程奕生挑眉,眼露疑惑的望着她。
小妹叫他看得急了,想起傅元君与眼前之人是朋友,虽不知是哪种朋友,但傅元君看人应当不会错,这才将心中的话吐露出来。
“程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与二夫人素来不和,如今二爷不在,二夫人发病时又只有小姐一人在旁,将来真出了点什么事,有嘴也说不清。”
蒋玉晶虽与傅元君多年来不对付,可她毕竟是二爷的糟糠,二爷不说,他们下人却看在眼里。傅鹤清疼傅元君,是心里眼里的疼,傅鹤清疼蒋玉晶,是小心翼翼的疼,十分顾及蒋玉晶的感受。
傅元君到底只是大哥的女儿,当年大爷的死外头又有些风言风语,难免让人心有芥蒂。
若真出了点什么事,待二爷回来,傅元君的罚是免不了的。傅家只有一个傅元君倒罢了,如今却又多了一个傅子兴。
傅元君心里坦荡,心大,有些道理她不懂,免不了要她们来操心。
“好在还有沈二少爷在小姐身边,否则大小姐当年如何能熬得过来。”小妹多嘴说了一句,陈奕生迈开的步子随即停了下来。
当年?
“程程哥哥?”小桃仙示意他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