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和背叛,你能忍受哪个?
红娘高傲的仰起头,眼里已经不再流泪。她知道舟无岸的答案,他不能忍受的是后者。
在大护法身边这数十日的日子里,她不是没有听到舟无岸四处寻找自己的风声,可是她一次也没有站出来。最后,是聂辛回满达复命的时候巧遇了她。
如果舟无岸真的没有一点儿反应,她反倒要怀疑自己在他心里是否真的没有一点位置了。好在,他发了那么大的火。
想到这点,红娘嘴角上扬,前所未有的开心。
她很快收敛了笑意,趁着无人注意,侧身闪进一处漆黑的岔道。
……
南山半坡的秋天格外令人舒畅,微凉的秋风,飒飒的落叶,还有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清晨的鸟语叫醒傅元君,她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却觉得身体有些沉。可能是感冒还没好。
她醒了,程奕生却睡了。
一楼客厅里满是米糊的香味,阮明远已经起床熬了粥,小桃仙的三个师兄弟不知去向。
经过昨天的事,傅元君想到程奕生脸就会微微发烧。她四下望了一眼,没有看见程奕生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
不见面也好,省得尴尬。但她又有些担心,毕竟小桃仙逃走已经两天了,他会不会自己出去找人?
“阮叔,”傅元君叫阮明远:“程奕生……去哪儿了?”
“还在睡呢。”
“他昨晚上没睡好?”
“何止没睡好,”阮明远没有回头,手里搅着粥,半眯着眼尝了尝味道,又往里面加了些盐。“他压根就没睡,你还没去他那屋吧?尽是酒气……昨天夜里来了个怪人……”
“怪人?”
“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拉着他喝酒……”阮明远的尾音消失在傅元君的动作里。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一下抓住了阮明远拿着勺子的手腕,神色紧张的问他:“银面具?”
阮明远的目光从傅元君秀美紧蹙的脸上扫过,又落到了她抓住自己的手腕的手上。然后他笑笑,道:“不是,是他以前的朋友。”
傅元君的脸上闪过失望的神情,她自嘲的笑笑,低声喃喃:“原来程奕生还有朋友……”
“人总有朋友的。”阮明远道:“一个两个,总会有一些。”
是吗。
傅元君有些怅然。她的朋友,似乎只有沈长水一个。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结婚原来这么忙吗?她的脸上勾起笑意,走到厨房拿了碗,“我可以吃一碗吗?”
“吃两碗都没问题!”
日上三竿,程奕生极少睡到这个时辰。睁眼时程庆正默默的站在他的床前,一脸苦大仇深。
程奕生皱起眉:“我死了吗?”